就在此時,門被人推開。以漫回過頭去,見到江嘉灝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前。臉色通紅得血液要爆出來似的。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在門外等著麼?
「我看到那個女人帶著一群人下樓,還有江林少慌張的跑掉。我還以為…」
江嘉灝的眼底紅潤,「我還以為那個老太婆把你怎麼了。」以她的那個個性,取一條性命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那樣的陣勢,他還以為她在上面出了什麼事。他走過去,發現她的臉色很差。
「你是不是受傷了?」他擔憂的檢查她的身體,生怕她有地方受傷。
「沒事。你媽又不是食人魚,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她不是食人魚,是鯨魚,凶殘嗜血。」
提到林夫人,江嘉灝的臉就像塊皺抹布。嫌棄得不得了。
「看來你不但討厭你哥還嫌棄你媽。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媽真是值得人憐憫。」
以漫這刻才感覺到。林夫人的確很讓人憐憫。她的身份也許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但她的確是個可憐之人,大兒子逆她,小兒子連提起她都覺得厭惡。
江嘉灝不認同她的說法,「她沒有什麼值得憐憫的。別人有的她都有,別人沒有的她也有。掌握黑道的勢力,在洛基能為所欲為。只要誰不讓她滿意,她一定會處理。」
「只要誰不讓她滿意,她就一定會處理。你這句我認同。」
和她剛剛發生的接觸,讓她對這點深信無疑。她一邊低頭找東西,一邊和他對談:「你這麼討厭你媽,而且對這點這麼深有感觸,難道說你被她處理了?」
「我處理她還差不多。」
江嘉灝自傲的說。眼底抹上的深思,出賣了他的心思。
以漫偷笑,繼續找自己的東西。
江嘉灝望著她問:「你一直在找什麼?」
和他說話的時候她一直沒把精神放在他談話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找什麼。
「我在找一枚戒指。」以漫抬頭,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想到,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找起東西來也方便多了。便說:「你也幫忙來找找。」
「是什麼樣式的戒指?」
「簡單便宜,我放在盒子裡掉的,說不定甩出去的時候和盒子分開了。這是你哥和你表妹的訂情信物。不找出來我就死定了。」
比起怕死,她多一層的是自責。
「江林少的,不找!」
「連哥都不叫,沒心沒肺。」她走到他身邊,推開他:「滾開!」邊小聲抱怨:「你不找我自己找,沒用的男人!」
江嘉灝將她說出來的話一一接到手中。厚臉皮的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觀看。
以漫很顯然的在找麻煩,找著找著就到了沙發邊。「豬蹄!」
江嘉灝識趣的抬起雙腿,放到沙發上,悠哉的吹起小哨。
「賤男!」
以漫低聲咒罵,扔出一個白眼。
「男人賤,女人愛。」江嘉灝頂回她。
「你賤,也不見你身邊有女人?」
「那是我不想要,只要我想的話,一天幾個不成問題。」
「別淨說不做啊。現在靠證據說話,有本事你去拉幾個給我看?你要是接來了,不用一天幾個,一星期一個我就信你了。」
此話一出,江嘉灝安靜下來。空氣凝固,氣氛變得干沉。
少頃。江嘉灝原本想轉移話題,電視上突然插播的消息,吸引了他們兩個的視線。
「今日由洛基發出一班班機,發出時間為12:30。因突降暴風雨的原因墜機。三人當場死亡,倖存者在醫院的配合下就診。下面請看現場連間。」
畫面轉到事故現場。
不知怎的,以漫有種不祥的預感。
十二點半的飛機,不是楊雅莎離開的時間麼?
不會的,洛基這麼大,肯定是別的機場發出的。她打心底否認這件事。
江嘉灝似乎也看出來了,擔憂的看向以漫,「沒事的。」
話音未落,以漫的臉色突變。江嘉灝順著她看著的方向望過去。電視上的畫面靜止在一輛破損的飛機上。那輛飛機上的班號,是楊雅落乘坐的機號!江嘉灝手快的關掉電視,不忍她繼續看下去。
「你幹什麼?打開。」以漫卻出乎意料的冷靜。
「別看了。」江嘉灝不讓,將搖控器扔得遠遠的。
「我說把電視打開!」
「她不會有事的,不是報導有說有倖存者麼?我們去醫院看看,她一定是其中一個。」
「打開!」
以漫不聽他的解釋,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要開電視。「別這樣。」江嘉灝把她拉回來,擁進懷中,希望能借給她力量。
楊雅莎是他的表妹,遇到這樣子的事,他也很難過。只是到了這個時候,難過能幫到什麼忙?還不如冷靜下來,先弄清楚事情。
上百號人,存活的機率很高。不能什麼都沒做,就認定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