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
以漫望著窗外陌生的環境,問在一旁開車,沉默得可怕的江嘉灝。
「老實坐著就行了。」他磁性的聲音,儘是冰冷。
以漫老實坐著,沒過一會實在待不住了,她說:「其實,你可以先放我下來的。我在這裡打的就是了。」
她的話說完,車子一個急剎,停了下來。以漫心想;終於可以不和冰箱待在一間密室了,手剛剛碰到車把手,就被叫住。
「別出去,我馬上回來。」
然後,江嘉灝下去了。他去了一家小店,買了不少東西,用兩個紅色袋子提出來。以漫幫他開了車門。他把東西扔到後座位,關上車門繼續開車。以漫看他一臉陰沉,也沒敢再開口多說什麼。
直到車子停在一個連路燈都打不到的偏僻。
「下車!」江嘉灝乾脆的語氣,更像命令。他對以漫說完,提起袋子裡的東西獨自下車。
以漫開了車門,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
越過雜草堆,前方是一片寬廣的光潔場所。
這裡,更像已經停用的體育場。似乎稱不上拋棄,孤零零佇立在體育場中心的燈支,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個地方,很適合心煩的時候來坐坐。即安靜,又遠離了城市的喧嚷。不吵鬧的環境,是平靜心態最佳的場所。
江嘉灝有目標的找到一個地方坐下來。他熟練的從袋子裡拿出罐裝啤酒問以漫:「能喝酒麼?」
沒等以漫回應,他就把手裡的啤酒扔給她。「陪我坐坐吧。」這是以漫成功無誤的接到啤酒後,他所說的話。
他拉開易拉罐上的口子,將裡面的啤酒一口口遞進嘴裡。語氣裡,無時不流露著淡淡的憂傷。
以漫沒有說話,只是重複著他同樣的動作。毫不扭捏的把啤酒開口開了。當啤酒流過喉間的時候,眉間不由輕蹙。她無視這種苦澀的感覺,將整罐的啤酒都灌進肚裡。
旁邊的江嘉灝看到她這個樣子,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笑道:「不能喝還逞強,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要是別的女人至少會矯情的說句;我不會喝什麼的。看來你還真不是個女人。」
以漫聽到他這麼貶低她,把她是女人的事實扭曲得沒形沒狀。頭一次沒了想和他爭吵下去的慾望。或許真如他所說,她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女人吧。
真正的好女人,會將愛的人緊緊囚徒在自己的手心。而她,卻沒有做到。所以老天為了懲罰她逆天生長的情況,以奪走上官的生命,來警告她存在的錯誤。
江嘉灝發現她不對頭,立即換上滿臉是花的笑容說:「怎麼了?生氣了?別啊!生悶氣喝酒會傷身的。」
以漫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把喝空的罐子扔到他身上,站起來說:「你酒也喝了,來的地方也陪你來了。該把我送回去了吧?我可是陪你瘋了一天,做為男人,最起碼的這點紳士是該有的吧?」
江嘉灝坐在石椅上,沒有想起來的意思。
「你這是怎樣?不會真準備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叫不出名的荒郊野嶺吧?」
「你擔心什麼?不是還有我陪著你麼?來來來,坐下。」
他順手的拉過她的手,把她拽到身邊。而當他觸到她白皙的肌膚時,心跟著狠狠搐動一下。他慌忙站起來,用手背貼緊她的額頭,眼神不失擔憂之色,「你發燒了?」難怪之前看她就怪怪的,難怪她會在他的車上睡得那麼沉。原來是生病了!
「你怎麼不早說!」略帶責怪之意,他從新牽起她的手,帶動她,「走,我送你去醫院!」
以漫僵直的站在原地,這下倒輪到她不肯走了,「你才發騷了!」
不是她會錯意,把發燒聽成了發騷。而是她根本就不把這場發燒當回事,更別說去治病了。
病了。病死更好。一了百了。
「還不鬆開我的手?打算牽著天荒地老?」
江嘉灝這才尷尬的鬆開自己的手,坐回石椅上。「不去醫院真的沒關係麼?」眼底深深的擔憂怎麼也抹不掉。
以漫也坐下來,伸手討罐啤酒,打開,「我說你,說你像個女人去變性的男人,你還真要當女人了?囉哩囉嗦的,婆娘!」
「不討好!」他低聲咒罵一句,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雖然現在是八月份,晚上還是會有涼意。「披上吧,我可不想帶你出來趟就把你給弄進醫院了。邵亦郁的人,我可動不起。」
「我是發熱,不是發冷。你給我披衣服,是看不得我,想燒死我?」以漫不但不領情,反而把他數落了一頓。「你認識邵亦郁?」清清楚楚聽到他說這三個字。想不到,他們是熟人。
「我說你這個女人腦子裡是不是比普通女人少跟經啊?這要擱別的女人,早就融入我這體貼的溫柔裡,對我投懷送抱了。你倒好,得了便宜還嫌棄東西沒價值。」
江嘉灝清澈的黑眸裡,有了小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