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沖得太快,她根本沒有看見前面有輛手推車。推車上的東西,是手術台上要用的。推車被她撞倒,所有的東西撒落,灑滿一地。
她的面前,掉落的是一把手術刀。她毫不猶豫的撿起手術刀,往追上來的邵亦郁胸口刺過去。
「啊!!」
推車的護士嚇壞了,在一旁驚叫。
邵冰落突然醒悟過來,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
她一步步後退,無法接受殺了人。而且還是她的哥哥。她捂著嘴衝出醫院。
「冰落!」
邵亦郁擔憂的想要追上去,然胸口流著的血,以及身體的疼痛阻止這一行動。還沒追幾步,身體就已經站不穩,這一刀,刺得好深,就好像灌滿了她對他的恨…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視線中。
夜的幕簾拉下,街邊的路燈一盞盞有次序的亮起。行走的人,匆促的趕回家。偶然的,相識的人相見了。
有的人悠哉的牽著狗溜,也有人將可愛的狗狗抱在懷裡,共同享受夜景的喜悅。
一位少女像沒有魂魄的瓷娃娃,失魂落魄的遊蕩到天橋上。她停在橋上,緊緊的抓住欄杆。
「啊!!!」邵冰落抓緊半人高的欄杆,嘶力竭地痛苦的大叫。湖壁給了回應。她的聲音,被回應傳播,一遍遍不疲倦的回放。
揪起的心,一下得到釋放,她靠著欄杆,緩緩的坐下,失聲痛哭。
這一次,她有了眼淚。
眼淚是毒,一但哭了,就會越哭越止不住,等毒性失效,才會慢慢的得到控制。
她始終不願相信,那個躺在病床上的,是張子灝。他的臉好蒼白,蒼白得像雪地裡的雪人,身體薄弱得像一張紙,輕輕一吹,便會隨風離去。
而造成這悲劇的,是她的哥哥。是他一手策劃的陰謀。他究竟有多狠毒?連人命都能說取就取。
可她,明明是替張子灝報仇,心裡為什麼還有一絲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