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陛下好像快不行了,快去看看吧。」一黃門郎急匆匆的跑來。
「父王,父王,你怎麼樣啊。」敖昱心急火燎地趕回去。
保王派的那些顧命大臣們都已經來了,敖陽的兒女們也都來了,各個嬪妃們按照自己的品序以此跪好,王后敖雯也被叫來了,這是國王敖陽病重後,第一次把她叫過來,或許這會是他們兩人最後一面了。
敖陽躺在床上只是無力的用手指指了指敖昱,就躺在床上不動了,他死了。房間內一時哭得悲天動地的,此時正是大荒五十年,冬月十四,亥時。
大荒五十年,冬月十四,亥時,國王敖陽終於走到了他人生的終點,自大荒三十九年在當時的國師敖真若發動的政變時繼位,至今歷時十一年,享年五十一歲。敖陽在位的這十一年間可以用兩個階段來概括,第一個階段是享樂期,這個時候敖陽才剛剛繼位,而且是人近中年,將近四十歲的時候才繼位,他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多年了,現在他終於坐上了寶位,突如其來的特權讓敖陽很是享受,這段時間,他基本上是不理國事,完全放手,讓丞相敖真若一人打理朝政,這段時間也是傲來國發展最迅速的時間,因為敖真若的凡事親力親為,傲來國出現少有的繁榮景象。
第二階段是奪權期,這段時期是他當政後五年,或許敖陽覺得已經玩膩了,他開始想收回自己手中的權利,但是此時的敖真若又豈能將權利拱手送人,於是就出現了保王派和老臣派的紛爭,幾年的爭奪下來,敖陽還是收穫不小的,最起碼不少關鍵性的官職都被保王派的學子們拿去了,就連敖真若身邊的得力干將太尉敖彥的權利也被一步一步的蠶食掉了,就在敖陽準備對老臣派準備大反攻的時候,他卻病倒了,而且這次的病卻來勢洶洶,直接就要了他的命。
有人覺得敖陽的死跟他無節制的縱慾有很大的關係,不可否認,此時的敖陽還正當壯年,慾望強烈也是很容易理解,況且是那種被壓制了二十多年的慾望,這從他繼位後的前期表現可以看得出來,後期的敖陽已經做了不少的改善了,但色慾依然是壓塊他身體的最重要的原因,特別是在臨死前一個月去淮香樓縱慾,就更是要了他的命,此時他已經是五十歲了,已經是邁向老年人的階段了,如此長時間不顧身體的縱慾,是導致他最後病入膏肓的最重要原因,總之是精氣神散盡,回天乏術了。
後來也有知情者私下透露,說是自敖陽從淮香樓回來後,下體就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潰爛,身體一直高燒不退,好像是感染了一種很厲害的病,這種病在當時並不多見,宮中的太醫們對此病並不瞭解,只當做一種體外傷來治療,但效果是越來越差,最後就病故了。
敖陽的一生已經結束了,但傲來國的兩派之爭並沒有結束,隨著敖陽病亡,兩派的鬥爭都將進入白熱化,誰能掌控新主,誰就是最後的贏家,這是兩派的人都知道的,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保王派更勝一籌,因為最少在敖陽病故的時候,床邊的人都是保王派的,而且敖陽在臨死前托孤,所有的顧命大臣清一色都是保王派,這讓保王派的人信心大增,他們甚至懷疑,敖真若的死期已經不遠了,他們甚至看見了先王敖陽正在邀請敖真若一起共赴黃泉。
「還請陛下節哀順變。」敖寒領著眾官員喊道。
「請陛下節哀。」眾官員齊道。
「眾位愛卿,如今父王新亡,這消息發還是不發?」敖昱道。
「陛下,臣以為不發的好,現在敖真若蠢蠢欲動,如果此時發佈消息,那他一定會乘機生事,這恐怕對陛下不利。」敖寒道。
「那依愛卿之意當何日發喪。」
「陛下,臣以為應當在陛下登基之後在行發喪,那樣事以成定局,敖真若就算有其他的想法,也已經晚了。」敖寒道。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敖昱顯然還不想這樣做,畢竟如果不發喪的話,那就代表自己跟老臣派的人不友好,這以後行事恐有不便。
「陛下,臣覺得可以現在發喪。」郝青道。
「不可,如果這個時候發喪,敖真若興師問罪的話,你我如何擔當。」敖寒道。
「陛下,現在發喪那是出於禮制,老臣派的人跟隨先王一生,他們有這個權利知道先王已經駕崩的消息,如果秘而不發,那就等於把老臣派的人都得罪了,這以後恐怕不好收場。」郝青道。
「說下去。」敖昱仔細聽著,這郝青說的話也是自己所擔心的。
「陛下,現在王宮內都有禁軍把守,又何須擔心他們對陛下不利,等他們都到來後,就公佈先王的旨意,將一干老臣都趕回老家去,在先王的靈前,他們也不敢放肆,如果敢違抗,那就是對先王不敬,那就是造反,陛下就有將他們統統拿下的理由了,如此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老臣派。」郝青道。
「愛卿之言甚善,就依此法,發喪,宣眾官前來。」敖昱道。
「是,陛下。」
黃門郎們趕緊出宮,去到各個大臣的家裡傳話,此時已經是臨近子時了,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已經入睡了,但還是有特例的,這就是丞相敖真若家族,敖真若接到了郝青的密報,說是陛下這兩天可能撐不過去了,要他們早作準備,敖真若知道機會來了,軍隊都已經調度完畢,就等著宮內的人來宣召。
「老爺,宮中來人了。」一家丁道。
「快請!」
「丞相大人,宮中出事了。」黃門郎道。
「莫非陛下他已經。」
「陛下在亥時駕崩了,請丞相即刻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