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我不信,我不相信銘兒在海上會出事,二十年前,他還是嬰兒的時候都沒出事,現在長大了還會出事,我不相信。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已經安全到達對面的海岸了,那些東西肯定不是銘兒的。」敖水生道。
「水生,珠珠手裡的那只鞋確實是她送給銘兒的,那雙鞋珠珠做了一個月,就在銘兒和烈子還在傲來國時,珠珠就時常拿著那雙鞋發呆。剛剛我看了珠珠手裡的那只鞋,她人雖然已經昏倒了,但手裡還是緊緊攥著那只鞋,那只鞋跟我以前看到的一模一樣。」花妹從裡屋走出來說道,眼睛閃著淚花。
「我們已經永遠失去了銘兒了。」敖城語氣低沉,弓著身子歪在椅子內。
「這些木頭是敖銘乘坐的那艘船的,這些破布是敖銘身上的衣服,珠珠說不能讓敖銘的東西就這樣在海上漂著,所以我們就撈了一些回來,還有很多因為怕進入八卦陣所以沒敢上去撈。」敖烈道。
「事情總得有個結果,不管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要承受,等珠珠身子復原了,我們就把這些東西埋了吧,替銘兒做個衣冠塚。水生,帶著香梅,烈子回去吧,你們也累了。」敖城道。
「哦,城叔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跟嬸子要保重身體啊。」敖水生道。
「爹,我要留下來照顧珠珠。」敖烈道。
「烈子,你也回去吧,你在海上顛簸一天了,也該回去休息了。」敖城道。
「城爺爺,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還可以幫你們點忙。現在敖銘不在了,我更應該留下來多幫點忙了。」敖烈道。
「城叔,我看就讓烈子留下來吧,好歹他也能幫點忙。我們家裡的事情,我跟香梅就可以處理了。」敖水生道。
敖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他能說什麼呢,自己已經老了,很多繁重的事情都做不了,花妹因為懷珠珠的關係,身體一直不好,現在家裡面真的需要一個壯實的男人來挑大樑。幾年前,珠珠因為敖銘的關係,多次拒絕了給她安排的相親,這一拖就拖了幾年,現在珠珠都已經二十歲了,還沒有許配人家,現在怎麼著也要替她在找個人家了,要不然晚了就不好辦了。其實敖城看這敖烈倒也不錯,兩家關係形同一家,日後如果珠珠真的嫁給敖烈,那兩家就真的是一家了,以後有個事情也好互相照應。明眼人都知道,敖烈這孩子是喜歡珠珠的,但珠珠卻經常給敖烈白眼看,敖城知道珠珠的心一直在敖銘那邊,雖然他們是兄妹,但他們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現在敖銘走了,珠珠的心是不是要放到敖烈身上了,這還需他們兩人的溝通了。
看著敖烈不停的忙內忙外,敖城更加希望日後珠珠能夠嫁給敖烈,這樣就算他們歸天後也放心了。
經過半個月的休息,敖珠珠才慢慢的從敖銘的事情中舒緩過來,她特意挑了一個地方用來替敖銘修衣冠塚,那個地方就是敖銘以前經常在那望著大海出神的地方。
傲來國,東海漁村海岸,傲來歷十月。
敖城,花妹,敖珠珠,敖水生,香梅,敖烈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海灘,敖烈肩上扛著那個口袋,敖珠珠手裡還是攥著那只布鞋。
一塊大石頭在這個海岸特別顯眼,在這塊石頭旁邊,已經挖好了一個大概長兩尺,寬兩尺,深一尺的坑。敖烈把口袋裡的碎木頭和碎布片全都倒在坑內,然後珠珠把那只布鞋放在最上面,放好後,敖烈就把土往裡面填滿,填好後在加點土隆成一個土堆,最後敖城把一個刻有字的木牌豎在旁邊,那木牌上寫著「兒敖銘之墓」。從這一刻起,敖銘將正式從他們生活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