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一聽何仙姑也來幫忙,這可是靠上來的買賣,要是推了才叫傻子呢。趕緊對秦懷玉說:「懷玉,還不謝謝兩位師叔,你這回可賺翻了!」
啥人啊,人家好心好意幫忙,在師傅嘴裡說的怎麼跟設了個陷阱看別人跳一樣。秦懷玉一邊瞧不起一邊給兩位師叔磕頭:「多謝何師叔,多謝藍師叔,您二位別跟我師傅一般見識。他就是個生意人,把您二位的好心當驢肝肺呢。」
何仙姑藍采和樂了,這孩子可真會說話。呂洞賓一對仙目差點成了鬥雞眼,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嘴巴:這,我怎麼收了個這麼個徒弟啊。
從此,何仙姑和藍采和哪裡也不去了,就在這兒幫忙。呂洞賓也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一臉嚴肅的對秦懷玉進行陣法的傳授,雖然還是一星級的一字卷地長蛇陣,但不是揀點皮毛表面文章,而是扎扎實實的從凝聚靈力,灌輸靈力,培養心境等各個方面進行提高和加強。話說秦懷玉雖然本身靈力有點恐怖,但沒有個好老師隨著年齡的增大總有一天經脈會受不住日益加強的靈力發生生命的危險。而要想不出現這種下場,其一是將靈力發洩出去,也就是注入仙陣當中,同時他的經脈需要用大量的藥草進行培固之外,就是心境的磨練。
什麼是心境?簡單的說,就是杜絕隨時出現的嗔念。佈置陣法的人最主要的條件是不喜,不怒,不煩,不怨,不悲,不惑,不能為外界的情景所誘惑,穩守心田,才可以使自己布下的陣圖發揮出極致的水平。但對於現在的秦懷玉來說,這種要求還太高,即使是呂洞賓這個當師傅的,也無法做到。他有個綽號叫」酒色財氣呂洞賓「,性情最是跳脫不過,能安心下來才是怪事。所以他的師傅元始天尊常常歎息,如果他的心境和對仙陣的悟性一樣好的話,呂洞賓至少是要再上一個等級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要叫呂洞賓放棄酒色財氣的話,他半天都活不下去,更別說研究陣圖了。所以人無完人,仙也無完仙。
藍采和果然是不藏私,他教秦懷玉的正是連呂洞賓都垂涎三尺的靈力壓縮。他把秦懷玉帶到了太湖,據說是為了防止某不良仙人偷學,氣得呂洞賓直翻白眼。藍采和笑道:」我答應教的可是你徒弟,而不是你這個老東西。真要想學也成,把你的寶貝葫蘆送給我,我先聲明啊,我可不是看上了你的葫蘆。一股酒味,我不稀罕。」呂洞賓氣道:「那你惦記我的酒葫蘆幹嘛?」「幹嘛,當然是為了高興。你想啊,老呂為了我的靈力壓縮把上千年的酒癮都憋住了,我還能不教?就當看你急的耍猴的戲票吧。」
呂洞賓氣得一抖袍袖:「滾吧,我這兒不留客。」把藍采和和秦懷玉給攆出來了。
藍采和這麼做是有用意的,他自然不是怕呂洞賓偷學,而是在一望無際的東海上施展靈力壓縮不會使普通的香客受到驚擾。他先用普通的靈力束用了三成仙力發出給秦懷玉看,雖然「轟」的一聲將浪花震得亂濺出來,好幾塊礁石被擊得化為了齏粉,但威力也只是一次小規模的海嘯。藍采和笑道:「這次同樣是三成的仙力,看著!」
秦懷玉注意觀看,只見這次擊出的靈力和之前大為不同,大約有十幾束合在了一處,和剛才的普通靈力相比這次是白色,剛才是黃色,只見這道白色的光束以迅捷的速度飛向了遠方,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將太湖的湖水都打出一個大洞來,久久不散。秦懷玉不由將舌頭伸出了老長:「好傢伙!」
藍采和得意的笑道:「懷玉,要是力量不強你那個不良師傅怎麼會老是惦念著,這次就成全了你,可不要教給呂洞賓這傢伙!」
秦懷玉想了想:「藍師叔,我可不可以不學?」
藍采和愕然道:「不學?你覺得威力還不大嗎?還是見過比這威力還要大的——」
秦懷玉搖頭道:「師叔誤會了,藍師叔的靈力壓縮攻擊是小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是我師傅也可憐,又想師叔的靈力壓縮,又想保住他的寶貝葫蘆,難以兩全。如果他要求小侄教我是不會拒絕的,但又對不起了師叔您。還是不學了吧。」
藍采和放聲大笑:「原來你也就是表面和師傅作對,到了最後還是向著他的。這樣的小孩怎麼被老呂得去了?你放心,只管學你的,你師傅那裡我來教!」
秦懷玉大喜,向藍采和請教了靈力壓縮的法門,他本來天性聰明記性好,加上又肯吃苦,端坐在湖邊凝神苦想,很快就進入了物我兩位的冥想階段。藍采和見他小小的臉蛋上似乎有一道紅色 的光圈在滴溜溜轉動,心中不由大喜:這孩子的悟性真好,看似跳脫沒有定性,其實卻是說一是一,竟然這麼快就有了如此的進益。看這紅光的顏色淡而均勻,是循序漸進的靈力進展,而不是突飛猛進的心浮氣躁,看來今天短短的半天就能小有進步了。
藍采和也不去理會,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他知道這種靈力進益最需要的是慢慢的積累,一步登天對於修仙者來說是為大忌,而慢慢的領悟則能使修煉者進入一個很高的境界,遽爾厚積而薄發。直到了夕陽已經開始斜照,秦懷玉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不好意思的對一旁微笑著看著他的藍采和說:「師叔,你竟然在這裡等了我半天,實在是辛苦您了。」藍采和笑道:「先別跟我說客氣話,你倒是說說,現在覺得怎麼樣?」
「嗯,小侄剛開始的時候就覺得靈力很難控制,通過冥想逐漸可以將一部分靈力控制在自己的範圍裡並進行了壓縮,只是只有一部分靈力,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好。」秦懷玉如實說道。
藍采和有點開玩笑的說:「以你半天的時間就能夠控制一部分靈力並且壓縮靈力,雖然和師叔當年修煉時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但已經是不錯了。不過,僅僅嘴裡說說還是不夠的,不如你就演練一回讓師叔瞧瞧如何?師叔還想開開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