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我變什麼五彩祥雲?」不良師傅呂洞賓大聲抗議,當初他就堅決不同意由自己變化五彩祥雲,當自己弟子的墊腳石,好像這弟子表面上長得溜光水滑,但腳上可有一點點汗臭啊。況且,如此一來還不被自己的眾弟子笑死,說不定自己將成為天上第一個被笑死的仙人啊。
可是這個可恨的何仙姑和明明是自己徒弟卻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傢伙要舉手表決,結果自己以一比二輸了!
「因為你是師傅!」何仙姑一點也不給呂洞賓好臉色看。
呂洞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賭氣的說:「那麼,這個徒弟我不要了,給你吧!」
「你說的是真的?」何仙姑突然停下了五彩祥雲,一雙妙目死死盯住了呂洞賓的臉部,好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呂洞賓嘴角動了動,他知道何仙姑對自己這個寶貝徒弟垂涎已久,否則幹啥吃飽了沒事幹老在旁邊幫忙?別說其他了,就是裝觀世音菩薩這件事,絕對是違背何仙姑本性的,她即使是在修道前也是對當官的當吏的毫無好感,怎麼肯在這麼多官吏面前裝神仙?如果說是自己的魅力無窮,呂洞賓以前倒是有這樣的自信,但自從出了白牡丹這件事自己的魅力值大降,沒有被何仙姑踹兩腳就算是夠意思了。
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個可能:她,看上了秦懷玉!陰陽絕脈啊,未來頂級大陣的總陣主,後起仙班的領軍人物,竟然是自己的徒弟,這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知何仙姑者,還真是呂洞賓莫屬。何仙姑這段時間和秦懷玉相處以來,的確心情從所未有的愉快,這個七歲的小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濃縮版的呂洞賓,當然要比呂洞賓這傢伙要可愛多了,鬼點子又多,即使被他騙了也騙得開心不是?
仙女也會被騙,這說出去都沒有人信。其實也不是被騙,是一種對可愛孩子的溺愛。
見呂洞賓不吭聲了,何仙姑知道他捨不得,於是只好悻悻的搖搖頭:「算你呂純陽運氣好,要不是你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孩子就是我的!」
秦懷玉見師父師叔有點爭執,便說:「師叔不要生氣,懷玉本來也沒有什麼好的,要不是遇到師傅師叔就是一塊廢料,能得到你們的青睞才是祖輩燒了高香啊。」
呂洞賓聽了得意,覺得徒弟的份量都輕了不少,可何仙姑不死心啊:「懷玉,你可知道你師傅可沒甚麼好的,人又窮,人又懶,真的不想另投師門?」
秦懷玉瞅瞅師傅呂洞賓,呂洞賓的臉都有點綠了:何仙姑啊何仙姑,你這話說的——都讓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其實呂洞賓也真是挺懶的,平時仙家的必備功課煉丹他也近來才練了三粒,但要是說這位窮,就有點言過其實了。
「啊,師傅,這這這就是你的洞府?」秦懷玉極度懷疑眼前所見不是真的,仙人哎,不都應該清心寡慾的嗎,怎麼著也應該世外桃源人跡罕見的地方啊,可眼前這座仙山道觀卻是人群簇擁,車水馬龍,氣概非常,興旺異常。看到自己新收的弟子一臉驚愕的表情,呂洞賓不由一陣得意:怎麼樣,嚇傻眼了吧,這下讓你這個無知小子也知道知道我呂純陽的厲害?嘿嘿,這下知道何仙姑的話不能聽的!當然這些話他不敢說出來,否則何仙姑會擰他耳朵的。
何仙姑就是看不慣呂洞賓的顯擺,聽了之後在鼻眼裡哼了一聲:「我們修道的,講什麼富麗堂皇,師叔跟你說,還是到本師叔哪裡去,叫你小子看了直流口水,那才是世外的桃源耶!」說到這裡,呂洞賓只好認輸了:「好了好了,我認輸行不?乖徒兒,這就是師傅修仙的洞府,廬山!」
呂洞賓在成仙之前自幼好讀,淹博百家,但三舉進士不第。於是訪仙求道,意圖長生,最終拜上天仙班無上之神仙元始天尊為師,掌握了無上仙術。他之前還曾拜劍術驚人,陣法精通的黃龍道人為師,練就飛劍一把,可千里斷人首,擺陣克敵酋,被北方全真派尊為祖師。而此處廬山全真觀,便是呂洞賓大收弟子的地方。
話說和何仙姑從沒有收過弟子不一樣,呂洞賓可是廣收門徒的,但都是外弟子。仙人都是有收弟子並由內外弟子之別的,外門弟子傳授的只是呂洞賓在人間揚名的劍法「天遁劍法」。這呂洞賓擅長飛劍,估計這些外門弟子是學不了的,但呂洞賓的劍術非常精通,他自己也很為自得,曾自詡道「「欲整鋒芒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對自己的劍術極為自負,也為這些求仙者所推重。
「徒兒啊,你得下來了,否則師傅我一等天仙的形象就沒有了。」呂洞賓邊說邊往何仙姑那裡瞅,何仙姑哼了一聲,大概覺得整治得呂洞賓也差不多了,就說:「懷玉,我們一起下去。」
「拜見師祖,拜見師叔祖!」五百外門弟子正在洞府之中練劍,突然見到師祖呂洞賓,師叔祖何仙姑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孩進來,連忙一起行禮。
「不要客套了,這是秦懷玉,是大唐翼國公秦叔寶大將軍的後人,也是本師祖收的弟子,你們還不見過!」話說呂洞賓的身份非常之高,所以所收的弟子都是比自己矮兩輩分的徒孫輩,而秦懷玉當仁不讓就要高出這些外門弟子的輩分了。
雖然對這小屁孩居然成為自己師祖的弟子而不是徒孫充滿了羨慕和妒忌,但在師祖面前一點沒有敢露出來,否則激怒了飛劍祖師可不是鬧著玩的。
「師叔好!」五百人一起施禮,一起喊出「師叔好」還真是嚇了秦懷玉一跳:「這個,列位大叔,列位——你們這是——認錯人了吧?」
何仙姑哼道:「沒有認錯,你師父從來只收門人弟子,還沒有在人間收過徒弟的,在我們洞中八仙倒是有一個,就是李鐵拐。」
啊,賺到了,賺到了耶,自己小小年紀都是這一把年紀的人的師叔,真是沒有拜錯師傅也。秦懷玉的小臉放光:「免!」
這德行,這模樣,真是越來越有呂洞賓的派頭了,看得何仙姑直哼哼,呂洞賓一臉慈祥。
來到內殿真武大殿,呂洞賓開始向寶貝徒弟介紹之後的安排:「懷玉,師傅雖然對十大陣圖頗有造詣,但由於十大陣圖可稱得上是天地間的頂級仙陣,人間能掌握到一二真味就可以稱王稱霸了,所以按照規定,還沒有經過仙力測試者只能學到十大陣圖的殘品。你是願意學正品還是殘品?」
這話說的,我千辛萬苦背井離鄉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廬山,還不是為了學真正的陣圖?秦懷玉用堅定的眼神表達了自己的選擇。
「哈哈,果然不愧為我呂洞賓選擇的弟子啊,那麼你就要面對人生的第一關了——靈氣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