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的眼睛輕輕一瞇,看著躺在地上的結婚證,果然上面的名字是『沈洛魚』!心底咯登了一下,卻是馬上恢復平靜,伸出乾淨地白色皮鞋,輕輕一踢便是將那個結婚證踢了下去。擁抱沈洛魚的懷抱沒有鬆懈一分一毫,笑道:
「婚姻自由,小魚兒馬上起訴離婚!!」
龍聖言撿起被楊木踢下來的結婚證又放回了西服兜子裡,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瞬間乾淨的大堂揚起了一陣昏暗的骯髒。楊木的眉頭不高興地糾起,想下達逐客令,可不速之客卻是抬起骯髒地黑色皮鞋一步一步地走了上來。
楊木冷冷地看著龍聖言走近,兩人對視了半秒後,龍聖言將視線鎖在了沈洛魚的臉上。對於他眼底不應該展現的柔情,瞬間挑起了楊木心底的怒火,連忙將沈洛魚身子掩在懷裡,冷道:
「滾——」
「哈哈哈……」龍聖言大笑出聲,向前跨了一步。楊木對於骯髒的靠近,反射性想閃躲,卻硬是忍受著他的骯髒!聽著他猖狂、挑釁的言語:
「楊木,你都忍髒收了寡婦嫂子,從工地走下來的開發商你有什麼好嫌棄的?!不過,這可愛的小寡婦,還真是搶手的很!連我……都不自覺地喜歡……」
「閉嘴!」楊木冷冷打斷他,感覺著懷裡顫抖害怕的人兒,心底疼痛不已。龍聖言直接將骯髒的手伸到沈洛魚眼下,眼底閃出不容置疑的堅定,冷道:
「離婚可以,可離婚前你還是我的女人,而且……現在,我送給你的婚戒依然牢牢地鎖在你的手指上!」
沈洛魚猛得抬起頭來,戒指……她差點忘記了戒指……還有隱藏在戒指裡的竊聽器!!心被撞得昏昏麻麻,她果然是昏了頭,居然把楊雲忠及蟲子的交代忘得一乾二淨。看向龍聖言意味深長地眼底,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戰!這個野狼,居然知道戒指的秘密!那她,還有跟他回去的必要嗎?!
猶豫間,她的另一隻手想要進行脫掉戒指的動作,只是動作還沒有實施,大堂裡出現的那個黑影阻止了她的妄想。蟲子三步並成兩步跑了上來,橫在了龍聖言及楊木的中間,冰冷地眼睛望著地卻是楊木……
楊木一愣,從蟲子眼底看到了一片黯然與冷意。他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是疑惑間,蟲子直接從他懷裡把沈洛魚拽了出來,且是塞到了龍聖言的懷裡。
龍聖言一笑,猛得將沈洛魚打橫抱起,急速地往下走著。楊木頓時大驚失色,追逐的腳步被蟲子嚴嚴實實地阻擋!
怒急攻心的楊木一拳打在了蟲子的臉上,鮮血瞬間從蟲子的嘴角流出,而他的手也是瞬間疼到了心底,吼問一聲:
「為什麼?!」
蟲子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回道:「她必須回去!因為我找不到沈家哥嫂的位置,在這之前她是安全的!楊哥再忍忍!」
「荒唐!!」楊木怒吼一聲,虛弱的身體卻是怎麼也掙不脫蟲子的阻擋。心底已經焦急萬分,院子中龍聖言的越野賽車已經是發動遠離!「蟲子,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蟲子抿著冰冷地嘴角,眼底閃爍不定,思索半秒後回道:「小南被TY控制了!!」 ……
沈洛魚臉色蒼白地坐於副駕駛座上,她不敢觀察野狼此時的神情。既然他已經知道戒指的秘密,為何還要把自己留在他的身邊?!
「沒什麼,在最後的日子裡,我只想讓一件美好的東西多陪伴些日子!」龍聖言淡然的話,使沈洛魚不自覺地一抖,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最後的日子』?!
「你……」
「千萬別因為罪人快要走到生命盡頭,而向他付諸廉價的同情!我從來沒奢望到死的時候,能得到任何人的原諒,就算是死,我也不贖罪!我,就是要混蛋到底!!」
沈洛魚望向他冰冷且是過分暗黑的臉,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絕症病人已經閃爍不出一絲活力!而他那條執著的、扭曲的路,既然明明知道是死路,為什麼還要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失去至親,失去至愛,他痛苦,卻是不得已地錯誤,也是無法挽回的錯誤。既然已經錯了,既然不能再挽回,只能將錯進行到底嗎?!他真可恨,也真可憐!
不自覺地,她歎息一聲,同情已經瞬間流露。龍聖言笑了起來,有些蒼白!將車子穩穩停下,兩人一齊下車,走進了昏暗、不見天日的龍宅!
沈洛魚不自覺地揚起一絲自嘲的笑意,她又在短暫的一天一刻裡,經歷了喜悅的重逢與痛苦的分離!她與楊木的磨練,還有多少?!
進入龐大的臥室,龍聖言想要走進的步子被沈洛魚擋住!眉頭輕佻,龍聖言淡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非要跟楊家過不去嗎?!」
沈洛魚不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來,暗黑冰冷地身子剛剛進入,就是迫不及待去尋找雪茄及洋酒。沈洛魚細眉淡鎖,快他一步把這兩樣東西搶了去,淡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嗎?!」
龍聖言輕笑出聲,放棄了煙酒,轉身走向龐大的黑皮大椅子前。將疲憊不堪的身子陷進,微閉雙目,稍作休息,許久才幽幽說道:
「小魚兒,等我死了能不能把我跟雨新葬在一起!她喜歡百合,等我死的時候,放一支百合在我手中,我想她應該會原諒我的!」
沈洛魚剛在大床上落坐,被他蒼涼的話惹得心中一緊,追問:「你得什麼病了?!」
「老早就算到有今天,只是今天之前安排的計劃,被你、被小賢打亂了!我想毀掉楊家的計劃,想來是到死也完成不了了!呵呵……」
「為什麼非要毀楊家?!」沈洛魚又是緊緊追問,心知這些信息正在一點一滴地傳送給了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