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連忙跳下車,赤腳追上了曹敏,輕輕地拽住了她的胳膊,眉頭淡淡地鎖著,輕求:「你不在乎,我在乎!你不能因為自己不在乎就放棄,現在我是你最親最親的人,你不能在乎一下我的在乎嗎?!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腎很快就會從我的體內取出來,如若不接受,扔了罷!」曹敏一驚,轉過頭來一臉的為難!
木芙蓉已經氣到發抖,又是想衝過去。蟲子連忙截住了她的身子,冷道:「楊嬸,你不在乎楊叔從你身邊離開嗎?!你再這麼鬧下去,蟲子我還是有能力把一個人弄失蹤的!」
木芙蓉一驚,看向蟲子冰冷的眼底,覺得不可思議。這一毛小子的話居然使她不自覺地顫抖,她雖然知道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可想逃出她的手心,是何其難?!蟲子的話並沒有說完,吸了一口氣又淡淡地吐出:
「楊嬸,聽說……陳媽已經醒了!而你,找到陳俊良了嗎?!」木芙蓉又是一驚,推了蟲子一把,看向楊木及楊木的親生母親曹敏,冷道:
「曹敏,你記住!今天,就算是接受了楊木的腎臟,我也不會讓你活太久!」囂張地說完,轉身消失於拐角!蟲子的瞳孔一縮,心底便是更加地謹慎起來!木芙蓉現在已經是發了瘋的野狗,到處亂咬人了。亂了好,亂了容易被他掌握!!
楊木並沒有被木芙蓉影響到半點,將曹敏安排到病房,讓蟲子寸步不離的守著。他,一個人走向了手術室……
楊木進入,昏迷而出,夜幕來臨……曹敏進入,昏迷而出,清晨來臨……
沈洛魚淡然地站在昏暗的大套房裡,將窗簾拉開,清晨的陽光深深淺淺地滲入。兩隻手交叉地放於平坦地小腹上,昨天剛剛得知裡面又在孕育著一個生命,讓她悲喜交加!
上天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跟她開著荒唐的玩笑,她注定每次都在雨夜裡昏倒,被人撿去,又要奉上離去那人的骨肉?!還好,這一次,她沒有失憶!卻是在記憶的痛苦裡想永遠的失憶、沉迷下去……她從來都不會逃避,她勇於面對所有的困難與艱辛!
現在,卻是可憐的想做一個鴕鳥。想將頭埋進沙子裡,用最安靜的方式保護著這個剛剛發芽的小楊柳!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回憶的那幕溫馨呈現在她的眼前!她想起了,大肚子時楊木貼在她的肚皮上,笑著,對她說著至情至深的愛語!
那個時候,失憶的她回應他的情意時,此時終於明白他的驚訝到底是因為什麼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與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是不想淪陷的,他是不想逾越的!兩個人無論是分離還是相愛,都不是一個人能夠作主!不想愛而愛,不能愛而愛……他,可能也難吧!
感覺身後被一個黑暗包圍,嘴角的笑意瞬間僵硬!心底淡淡地升起了一絲恐懼,她的小楊洋差點在這個野狼的傷害下失去,而肚子裡這個更脆弱的孩子……
「龍聖言,我希望你能離我遠一些!楊木雖然曾用我對付過你,可他很尊重我!我想你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戰勝不了楊木,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你永遠都學學不會他的尊重!」
感覺胳膊被他的大手掐住,粗魯得將她的身子板正。沈洛魚撞見他眼底的混濁,知道他又是酗酒了!細眉淡糾,因為他的手勁越來越來!下意識的用另一手護著肚子,怕他再一次有意無意間將她傷害!
龍聖言的眼底赤紅,沙啞低吼:「女人,千萬不要拿我跟楊木比!我跟他沒有可比性!我出生在槍口下,每天跟冰冷的手槍打交道……每天父親冰冷的嘲罵,母親一旁的默默流淚!憑什麼?憑什麼我要承受這些?!」
「那你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快樂就要掠取別人的東西,楊木最愛的蘇珊,楊木最依賴的楊雲熙,你憑什麼把這些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拉進你們的爭奪中!你,龍聖言,用這種骯髒的手段,永遠都及不上楊木的光明磊落!」
「哈!」龍聖言聽著她的義正詞嚴,看著她面容上對楊木的肯定,輕輕地恥笑一聲:「他光明磊落?他要是光明磊落會把你從曹洺洋的身邊搶走,且殺了親哥哥嗎?!他光明磊落,會讓嫂子懷上他的種?!」
沈洛魚的臉色頓時蒼白,柔唇顫抖起來,顫抖道:「我相信洋不會是楊木殺的……我跟楊木……只是,情不自禁……」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視的眼睛也微微向下,面上出現一絲困窘的紅暈!她跟楊木,真的不應該,真的不應該……情不自禁,只因為情不自禁就能夠被原諒嗎?!不能,真的不能!
龍聖言輕輕靠近,調侃:「小魚兒,我很期待跟你的情不自禁!哈哈哈……」他猖狂地大笑,使沈洛魚更加的困窘!她,現在像極了輕浮不堪的女子,在幾個男人的身邊遊走著……
掙扎著想掙脫龍聖言的鉗制,卻不想這個男人猛得將她鎖在懷裡,聽到他低啞的聲音及重重地喘息:「你知不知道,你臉紅的樣子跟雨新很像!」沈洛魚一驚,卻是掙扎不開。龍聖言又將他的冷唇靠近她顫抖的唇,沈洛魚倉皇大喊:
「龍聖言,我不是葉雨新!我不是——葉雨新已經死了!她死了!!她死在你冰冷的背叛裡!」猛得被他狠狠一推,踉蹌地倒在大床上,卻使沈洛魚暗自吐了一口氣!
看著龍聖言痛苦的面容,瞬間清醒的冰冷狼目,她很慶幸……很慶幸每一次他都會在『葉雨新』這三個字裡清醒過來!!
龍聖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一揚,笑道:「魚兒,婚禮提前,明天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