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見識到了硝煙滾滾,金戈鐵馬的場面。然而這其中卻摻雜了太多令人心驚動魄的慘叫哀嚎聲。
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為避免戰禍,邊城的百姓皆往別處遷移。
一路行來,,見了太多的生命在流逝,越靠近邊城,死亡的氣息更是籠罩在朱顏的心頭,覺得無比沉重,令人窒息。
此時,站在城門上,望著兩國兵馬相接,朱顏更是無比的擔憂。
兩國交戰,在於燕洛挑釁在先。據聞燕洛的國君是位無比殘暴有野心的君主。這次交戰,勢必傷亡慘重。
漠蒼的邊城外,只聽敵軍的叫囂聲,此起彼伏。
燕洛野心勃勃,常藉故在漠蒼邊境滋擾生事,其野心天下人皆知,一統天下的野心,早已蠢蠢欲動。
身處和平的世界,何時見過這樣殘酷的場面?
朱顏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轉身的時候,卻不想撞到從城外進來的孤君望。
此時他的臉上,佈滿了血漬,一雙俊目殺意騰騰,令人望而生畏。
朱顏一滯,這還是她認識的孤君望嗎?
兩人只是對望了一眼,孤君望便快速繞過她,走向城門上正在觀看戰況的虛若懷。
望著他果決的步伐,朱顏苦笑,果然,戰爭可以磨練一個人,更可以鑄就一個人堅毅的性格,然而這一切卻是要踏著別人的生命來完成。
不管是燕洛的兵馬,還是漠蒼的大軍,卻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她來自和平世界,無法對這一切坦然漠視,然而她卻什麼也不能做。
不停地看到有傷重的士兵從身邊走過,她的心再一次顫抖了。
看來燕洛的實力的確很強!
她望了望天空,無聲的歎息。
西風若從城中的方向馳馬而來,遠遠便看到朱顏卓然立在城牆上,只見寒見瑟瑟,吹亂子她的衣衫,她雙目遠眺,不知望向何方。
他心一緊,自那一晚,她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好像當他不存在一般,迎面碰到,也將他視而不見。他心備受煎熬,原來她真的可以那麼絕決,真如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般,他們從此不再是朋友了。
他微微低眸,再抬眸時,眼裡抿了一抹決然,突然雙腿一夾馬腹,向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守門的將士見狀,當即大驚失色,想要攔阻,那匹馬卻瘋了般朝他們迎面撞來,眾人驚嚇,遠遠傳來西風若的命令,「爾等速開城門。本王要親自迎戰。」
「不可以……」守門將領剛說了一句,西風若迎面而來的一鞭便狠狠抽在他身上,「開城門。」
西風若的眼裡抿了一絲狠決,狠戾地瞪向守門將領。
那將領被他眼裡的狠戾唬了一跳,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便命人開了一邊的城門。
西風若看也沒看他們,牽動韁繩,斥馬疾馳而出。
望著西風若絕塵而去的身影,守門將領當即反應過來,命人關上城門,才快速跑上城牆。
虛若懷正與孤君望商議事情,守門將領杜海匆匆來報。
「稟元帥,端王獨自出了城門。」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看向城門外,果然看到斥馬跑向敵營的西風若。
虛若懷抿了抿唇,墨眸已染了怒氣,「你怎麼不攔住他?」
杜海被他臉上凝重的表情,嚇了一跳,當即跪下,「端王執意要出城門,末將等攔不住。」
孤君望大怒,咬牙道:「想找死也不該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到底有沒一點腦子,他這是去送死,還是怕敵人沒有牽制我們的把柄?」
「君望。」虛若懷皺了皺眉,喝斥了一聲。不過面色也瞬間有了凝重。
秋實快步走向朱顏,她早已知道西風若出了城門,自責、憤怒,充斥了她整個胸腔,她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居然便讓王爺陷入險境。
她緊緊盯著朱顏,臉上一片肅殺。
朱顏並沒察覺到她的靠近,她仍然看著天空的方向,看的那麼專注、入神,以致於,當秋實一巴掌煽在她臉上時,她仍有些沒反應過來。
清脆的聲音在城牆上響起的時候,引來了眾人不解的目光。
秋實視而不見,只冷冷的看著她,「你這個賤婢,現在你該滿意了吧,王爺為你身陷險境,若是王爺有個閃失,必定拿你陪葬。」說完,快步轉身跑下了城牆。
朱顏蹙了蹙眉,眉宇間也有了怒氣,盯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從其話裡瞭解到了什麼。
虛若懷本就離她有些遠,不過剛才的一幕,他卻是看到了,因而早在秋實落下那一掌的時候,就快步走了過來。
望著臉臉上清晰的手指印,墨眸裡的怒意更甚,但看到她略顯茫然的表情時,他不禁放緩了聲音,「你怎麼樣?痛不痛?」
「當然痛。」朱顏揉了揉火竦竦的右臉,沒好氣的說,「那個瘋婆娘是怎麼回事?還有西風若出什麼事了嗎?」
虛若懷卻怔了怔,好像又看到了兩人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她當時向自己撞來,撞到了鼻子,捂著鼻子又跳又叫的模樣,赫然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
朱顏見他只盯著自己看,卻沒回答,不禁疑惑的拉了拉他的戰袍,「喂,大哥,你在想什麼?我正問你呢。」
虛若懷低眸看著那一隻正拉扯自己戰袍的小手,墨眸不禁染了一絲溫柔,剛要說話,孤君望卻走了過來,急聲道:「西風若與敵軍對上了。」
虛若懷一驚,順著他說的地方看去,只見塵煙滾滾,卻依然能看到兩個戰在一起的身影。
「西風若他在做什麼?為什麼是他上陣與敵交鋒?」朱顏也看到了,不禁嚇了一跳。這才知道秋實剛才為何動手打自己了,她居然將西風若身陷險境一事,遷怒到她身上了。
不過這幾天,她確實對西風若很冷漠,誰讓他敢那樣對她?難道就是她的冷漠刺激到了他,令他失去理智,而不顧危險的出城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