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臨是真的被朱顏惹怒了,他生氣不是因為她冒犯華妃,而是她居然再次強調讓他去寵幸雪妃的事,她那無所謂的語氣,令他該死的很在意。心頭很是煩躁與莫名的憤怒,她那無所謂與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他生氣的同時,是另一種失落。難道她一點都沒有想法麼?就算不是對他個人,難道對他身份所賦予的一切,也不能打動她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在意起她心裡對自己的看法。但從她將他不斷推給別人的行為來看,她其實對他好比陌生人,一點也不在意。那麼他現在淡淡的失落又是為了什麼?望著她漸漸淡出視線的倩影,忽然有絲恐慌攫住了他,,心裡有種強烈的感覺,只怕她這一次出宮,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不自禁走出兩步,卻一腳踩在一撮頭髮上,他低頭看去,那入眼的金色璀璨,讓他微瞇了長眸,蹲下身去撿起那撮頭髮,那頭髮上隱約殘留的血跡,讓他心口一痛,把頭髮硬生生從頭上扯下來,那該有多痛?
眼前忽然閃過那丫頭怒瞪他的倔強模樣,「我沒有錯。」
一種猝不及防的疼痛漫過心底,原來他誤會她了麼?他苦笑一聲,那丫頭此刻一定恨死他了。
冰眸微闔,沉聲道:「來人。」
錦瑟走了進來,微躬了下身,「皇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頭也不回的說,將手裡的那撮頭髮貼身收在懷裡,冰眸閃過冰寒之色。
「是華妃先找的碴,我一直守在門外,只是離開了一會兒,那個時候朱顏根本還沒起床……她到現在也還沒吃飯,她那樣的人肯定餓壞了。」錦瑟靜靜的說著,後面一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總之已經成功的勾起了某人的愧疚之心。
西風臨長睫低垂,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半晌,才道:「朕記得華妃的哥哥因為當街將一個老人活活打死,而被拘了一個月吧?」
錦瑟皺了皺眉,「是的,本該是要判死刑的,但因為華妃向太后求情,所以只被判了一個月就被無罪釋放了。」
「很好。」西風臨微抬起的眸光裡閃過嗜血的光芒,「這件案子需重審,暗示下去,一定要讓華妃的哥哥判處死刑。」
錦瑟垂下頭去,嘴角隱了一抹笑意,皇上這是要為朱顏出氣麼?不過這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雖然那老人是因為被華妃的哥哥打成重傷,但他並沒有馬上就死,後來是因為那老人本身有病,才會熬不過而死的。
不過華妃這下有得哭了,錦瑟一點也沒有同情的意思,心裡歎了口氣,為朱顏受到的委屈而感到絲絲的心痛。
……
宰相府。
「誒,你能不能輕點,這樣很痛耶。」朱顏嘴角抽搐著,很想破口罵人。
「我已經很小心了。」墨非手裡拿著藥膏輕塗在朱顏受傷的臉上,「不過你們女人有什麼話不能說,偏要動手動腳,看,最後痛的還是你們自己。」他搖了搖頭,對於女人,他向來不甚瞭解,撒潑的女人,他更是沒見過,扭打在一起的女人,他無法想像。但今天他卻有幸的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