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待在皇兄的寢宮麼,怎麼現在有空出來?」西風若狀似不經意的問,但烏眸裡卻快速閃過什麼。
一提到這個,朱顏就不開心了,在他旁邊重新坐下,一臉的憤懣,「你說那個妖孽是不是太過分了,昨天去逛青樓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他憑什麼只罰我,不罰你?」說到這裡,她猛然想起害她禁足孤眠殿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廝。
「都怪你啦,如果不是你硬拉我出宮,我也不至於這麼背!」她忿忿的瞪著他。
「你居然叫皇兄妖孽?」西風若怔了怔,忽而有些好笑的撂了撂她睡得凌亂的金髮,「不過如果不是本王拉你出宮,你現在還在暗房裡待著,如此說來,你好像是因禍得福了。住孤眠殿總比住暗房的好。而且……」他突然頓了下,湊近她,試探的說:「孤眠殿是全天下所有女人的夢,你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住進了孤眠殿,是不是該感謝本王?」
朱顏沒注意到他的靠近,很不屑的說:「切,誰稀罕誰住進去,反正本姑娘是不稀罕的,你以為妖孽很好侍候啊?」她伸指戮了戮他的胸膛,很不悅的說:「都怪你,害本姑娘要與那個妖孽近距離相處,一點自由都沒有。」
西風若輕握住她白皙的指尖,心裡微微劃過什麼,「那你說說看,他怎麼不給你自由了?」
「他不讓我睡覺,折磨我,害我現在都精神不濟!」朱顏悲憤的說,每次提到西風臨,她都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西風若卻誤會了她的意思,面色忽然黯了下,語氣僵硬的說:「他那樣對你麼?」
朱顏點了點頭,一臉的憤怒。
西風若的心陡然下沉,又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般,被澆了個透心涼,他突然咳嗽起來,臉色憋得通紅。
朱顏嚇了一跳,連忙去輕拍他的背,「誒,你怎麼啦,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西風若只是盯著她看,因為咳嗽,整個人無力的輕伏在她懷裡,過了半晌,他才緩解過來,輕聲道:「我沒事。」望著她有些擔憂的眼,突然釋懷一笑,抬手撫上她的臉,「他真的那樣對你麼?」
朱顏見他恢復原狀,鬆了口氣,點頭道:「對,他讓我給他守夜,不讓我睡覺,還讓我給他消滅老鼠,你說他過不過分?」
西風若一怔,突然爽朗笑了起來,見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心裡卻忽然很開心,原來她與皇兄並沒有……沒有……
他的臉有些紅,不敢再想下去。整張俊臉埋在她懷裡,輕輕蹭了蹭。
朱顏察覺到他碰的是哪裡時,一張臉氣得通紅,用力將他推開,指著他有些結巴的說:「你、你,你這個登徒子,居然對我……」
她說不下去了,一腳踹在他腰上,霍然站了起來。
西風若輕抿嘴角,知道她在害羞,卻也不解釋什麼,繞開話題,認真的說:「我向皇兄要了你可好?」
朱顏臉上的紅雲漸漸消褪,聽他這樣說,不悅的怒瞪他,「你當我是東西呀,還要來要去的?我才不要,侍候你跟侍候妖孽有什麼區別的?」
西風若笑了笑,拉住她的手說:「有區別的?你不是一直嚮往外面的世界麼?只要跟著我,遲早還是可以出宮的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因為我可以請出宮去,在宮外開府,到時候,你想去哪裡都行?闖蕩江湖,我可以陪你去的。但你如果一直在皇兄身邊,那就不可能有那個機會出宮了,恐怕一輩子都要被『囚』於宮中,並永遠無法翻身,到時紅顏老去,什麼都沒有。」
朱顏怔了怔,他說的不無道理,並且也很讓她心動,在這宮裡的這些時日,她也漸漸想明白了許多的事,不過她堅定自己可以出宮的,事情也沒他說的那般糟糕,因為她有空間。
「謝謝你,西風若。」她蹲在地上,有些茫然的拉撥著小草,「可是我有事情要做,如果離開孤眠殿,我想做的事情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想做什麼?」西風若有些落寞的說。
「你不會懂的。」她搖了搖頭,盯著他說:「如果有一天我想離開皇宮了,你是不是還願意接納我,帶我離開皇宮?」
西風若點了點頭,「當然,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帶你離宮,然後去過想過的生活。」他突然抬頭望天,看著高高在上的天空,伸出手去抓,好像很近,卻忽然又有些覺得遙不可及。
「我送你回去吧。」他突然說。
「為什麼?我認得路。」朱顏奇怪的看著他。
「笨,你在這裡睡了那麼久,皇兄萬一找你沒找到,肯定又要罰你了,但是本王送你回去就不一樣了,皇兄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跟你追究。」
朱顏會意點頭,突然笑逐顏開,「若若,你真好!」
西風若怔了怔,隨即揉了揉她的亂髮,「朱朱,你真乖!」
朱顏嘴角抽了抽,這句「朱朱」怎麼喊像是在喊豬豬?她警告的瞪他,「不准這麼喊我!」
「朱朱,你又不是真的豬。」西風若戲謔的說,從草地上站了起來。
「最多我也不叫你若若了,你也別再喊了哦!」朱顏不甘的說,她才不喜歡別人喊她「朱朱」,那跟豬是諧音好麼。
「不要,你還是喊若若吧,若若好聽。」西風若回眸看她,認真的說。
額,朱顏黑線。
「好吧,若若,快點帶路。」
……
西風若說的沒錯,孤眠殿裡,西風臨果然在找朱顏。
整個孤眠殿都差點要沸騰了。
「找到了麼?」西風臨站在窗邊,頭也不回的說。
「沒有。」錦瑟皺了皺眉,整個孤眠殿都找遍了,居然沒找到朱顏。不過他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那麼著急想找到她?
……
這幾天又開始忙了,親們原諒偶一下哈,等較有空的時候,一定會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