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對這樣的事情並不好奇,所以也沒往那邊看,拉著西風若起身,就往走廊的另一邊走去。
不過她剛起身,門外進來的其中一個男子,剛好看到她消失在拐角處,不過她那一頭炫目的金髮,讓男子情不自禁低低喊了聲,「朱顏……」
為首的一個男子聽到他叫的是什麼時,溫潤如玉的臉上倏忽閃過怒意,「孤君望,你是什麼意思?」
孤君望呆怔了下,對上他怒意彭湃的墨眸時,不禁垂下了頭,「若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我看到……」
「君望,你夠了。」虛若懷撫了撫額,臉上儘是疲憊。
孤君望見他這樣,心裡有種深深的愧疚,當即也不敢再說什麼。
另外兩個少年見他們如此,忙打圓場說:「聽說玲琅閣今天來了不少美人,我們有眼福了。」
虛若懷卻不置可否,對他們說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如果不是因為玲琅閣的樓主,是他的至交好友,而且多年不見,此次又多次相邀之外,他是斷然不會來的。
因為他沒有心情,也從不好這些風月之事。
不過——
他腦海裡忽然迅速閃過一個嬌俏、明眸善睞的少女……
她說:「虛若懷,虛懷若谷,我喜歡你的名字!」
那聲音彷彿還在耳邊響起,但人卻已經望斷天涯,此生恐怕再難相見,或許永遠不見。
他微微苦笑,如飲了一杯天底間最苦澀的酒,一直苦到了心裡。
如果她沒離開,一定會央他一起來看這場熱鬧的罷!
她說自古俠女出風塵。她有那樣獨特的見解與奇怪的想法,更有著一般女子所沒有的胸襟。
一般的女子聽到青樓,一定會表現得很不恥,但她卻偏偏相反,不但對青樓中的女子沒有看不起,反而說她們是「俠女」。那份見識與氣魄,令身為男兒的他,也自歎不如。她雖然表面答應不會來這種地方玩,但她心裡肯定從來沒有放棄過。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卻很奇怪,就是知道她的某些想法。知她是個喜歡湊熱鬧,對凡事必抱好奇之心的人。
帝都一遇,是他畢生最難忘的經歷,他不是個容易動心的人,但只是那一天的時間裡,他心裡卻再也裝不下任何人,那顆心只為她顫動。
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差點將帝都掘地三尺,甚至將尋找的範圍擴散到離帝都三百里的地方,但始終沒有她的丁點音訊,她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他很困惑,卻也第一次感到那麼無力。而她就像是個謎,由開始的出現,到後來的消失,都似乎那麼神秘。
他多希望他一轉身的剎那,便能看見她對著自己俏皮微笑!
然而茫茫人海,卻再也無跡可循。
「若懷,你在玩什麼?」杜子硯走了過來,看到他手裡似乎捏著紙片一樣的東西,不停地放在桌上,然後又一張一張收起來。那個紙質特殊,竟是他從未見過的材質。
「沒什麼。」虛若懷淡淡說,在好友走近時,已經將撲克收了起來。這是朱顏送給他的唯一的東西,即便是好友,他也不願讓他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