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臨愣了下,隨即看著他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小瑟子,你這麼清楚,想來你也試過?」
錦瑟一怔,卻不敢去看他彷彿能看透人心的冰眸,老實道:「回皇上,奴才小的時候的確被師父罰得很慘。」
西風臨又看了他一眼,才回過身去,繼續看著外面的夜色,「小瑟子,你跟在朕身邊多年了,可有找到你要找的人?」
錦瑟聞言,清俊的眸子劃過黯色,「沒有,一點線索也無。」
西風臨繼續看著窗外,卻沒再說話。良久,他才說道:「你說,以她的性子能在宮裡呆多久?」
「奴才不知。不過每個人的力量都是無窮的,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他突然停頓了下,沒再說下去。
「不過什麼?」西風臨問道。
「她其實一點都不適合皇宮。」他說道。
「哦?」西風臨聲音微微上揚,「那麼你覺得哪裡才是適合她的?」
「她該屬於無憂無慮的,無拘無束的生活才適合她。」錦瑟平靜的說。
「你這麼瞭解她?」西風臨孤冷的臉上閃過訝異,錦瑟雖然面上溫和,但骨子裡是極冷清的一個人,對別人的事從沒上過心,但他此番說的話,說明他對朱顏的特別。
錦瑟並不隱瞞自己對朱顏的好感,「她很特別,奴才從沒見過那麼奇特的女子。」他頓了頓,又說:「她身上有股不屬於這片天地間的清靈之氣,笑起來的時候,彷彿所有的陽光都跑到了她臉上,讓人忍不住也被感染了情緒。但她似乎又有獨立的思想,而對男女有別的觀念基本上沒有,有時候很大而化之,有種江湖兒女的灑脫氣節,讓人心生嚮往。」
他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朱顏時的場景,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知道她沒有一點武功,可她居然那麼湊巧地掉在了皇上的身上,而且那麼高掉下來,她一點事都沒有。更奇怪的是,她臉上的花朵。
西風臨怔怔聽著,心裡已經掀起了一陣巨大的波瀾。其實他心裡不也是那樣覺得麼?否則他又為什麼要爾反爾,還費盡心機的把她弄到皇宮來?不正是因為她的獨特和與眾不同的性子麼?
放眼整個漠蒼,恐怕也再難找出第二個如朱顏那般特別的女子了吧?明明是很醜的女子,可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倒真的有幾分傾城的模樣!
傾城?!
他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給震了下,他怎麼會覺得那個醜丫頭笑起來很傾城呢?
他冰藍色的眼瞳微微闔下,長指隔著衣衫,輕輕撫摸著左手腕。
「你覺得她還能忍幾天?」他忽然說。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錦瑟微微笑了下,「以她的性子,應該是最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生活的,明後天就該反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