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沉默了一下,才道:「看機緣吧,不過你既然已回去,就說明你是屬於那裡的人,從哪裡來,就該回到哪裡去。」她頓了下,又輕聲道:「或許你的回去,是身負著某種使命的。」
朱顏一陣黯然,心裡有股濃郁的酸澀,難道她就永遠也不能回去了嗎?那裡有她最愛的外婆和姐姐,而這裡卻是舉目無親,未來更是一片茫然。
外婆心裡不斷的歎氣,她又何嘗想與自己的孫女分離,將近二十年的感情可不是作假的,彼此都已有了很深篤的感情。
「外婆,這個珠子是從哪裡來的?」沉默讓人更加窒息,朱顏故作輕鬆地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氣氛。
「無意中得到的。」外婆似乎不想說太多,只虛應了聲,「你千萬切記外婆的話。」
「好。」她乖巧的應道,既然外婆都無能為力,那她便真的無法回去了。她不想讓一向疼她的外婆擔心,所以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微笑。
「就這樣了,你好自為之吧,外婆的靈力支撐不了了。」外婆的聲音忽然很是虛弱、縹緲,有種亙古的的況味。
「外婆再見。」朱顏看著「魔鏡」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有種做夢的感覺。突然看到鏡子裡映出的自己的臉,她驚叫一聲,她居然忘記問外婆,她臉上的花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她也沒時間懊惱,只要想到從此不能穿回去,還要忍受與外婆及姐姐的分離,她就心如刀割,第一次嘗到心痛的感覺,剛才隱忍的淚水,立刻如崩塌的洪水,流了一臉,她將臉埋進被窩裡,放聲哭了起來。
那悶悶的哭聲壓抑而絕望,透著一股子淒涼。在夜裡聽來,格外顯得悲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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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之後,生活照樣要過,日子不會因為你的傷心而停滯不前。所以第二天,朱顏依舊一如繼往的微笑,只是幽靜的瞳眸裡多了一絲明媚的憂傷。
天剛亮,朱顏便起了床,事實上她根本沒睡。
哭了半個晚上的後果是,兩隻眼睛腫成了核桃。對於意外地穿越,她早就接受並認命了,但她在意的卻是自己的身世。原來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那個家,並不是她的家,她認為的親人,與她並沒有血緣關係。她是一個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人?她不該妄自菲薄,起碼她知道,就算沒有血緣,外婆與姐姐待她是真心的,她也是在她們的呵護下長大的,十幾年生活的很幸福!
可能就是因為幸福的環境,讓她有太多的不捨,尤其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使她更迫切地想要親情的溫暖。
當你突然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時,每個人都會感到不安與無所適從。尤其她突然的穿越並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惶恐不安,是沒人可以理解的。
外婆說她不屬於現代,那麼是說她是屬於這裡的,從哪裡來,便回到哪裡去?也許她穿越來這裡,真是冥冥之中安排的,她的身世或許能從這裡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