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若懷正要離去的身影,猛地一震,回過頭來看她,望進她清澈沒有雜質的眼裡,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向她走了過來。孤君望見狀,皺了皺眉,也跟了過來。
一件外袍沒有預兆地披上她的肩,她愣了一下,看向虛若懷,他居然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她心裡一陣感動,其實那些人說的話,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對上虛若懷關心的眼神時,她心裡奇跡地滑過一道暖流,暖洋洋的,似有什麼被融化了,她攏了攏身上那件白色的外袍,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清香飄進鼻端,然後蔓延在四肢百骸。
她瞇起的眼睛如一道美麗的月牙,眼角散出一股妖嬈的霧氣,離她最近的尚刑與虛若懷,看得暗暗吃驚。
朱顏對他低低說了聲謝,便轉頭看向圍觀的人群,指著西風臨說:「你們知道嗎?這位公子他瘋了,得了人格分裂症,別被他玉樹臨風,又一表人才的外表給騙了,你們想啊,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會納一個醜八怪做妾呢?」
她話音剛落,一陣嘩然在人群裡散開,所有人看向西風臨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憐憫和遺憾,看他長得那麼好看,卻原來是一個瘋子!
朱顏滿意的看著眾人將同情的目光投向西風臨。
西風臨沒料到朱顏會有此一招,情勢陡然被逆轉過來,看著眾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他絲毫沒有感到生氣,眼裡反而出現了讚賞。
虛若懷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不知名的東西,心裡對她產生了極度的好奇,她究意是個怎樣的女子?面對所有人的指責,不但沒有感到難堪,卻還能做出反擊,雖然她的臉上長著奇怪的花朵,整張臉變得醜陋,但她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卑微,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美醜。換作是一般的人,都會自暴自棄的抬不起頭,然而她卻沒有。
「放肆。」尚刑卻看不下去了,一聲沉喝,打斷了所有人的議論。他怎麼能容許自己尊貴的主子,被如此誣蔑?長劍出鞘,驟然架在了朱顏雪白的頸子上。
「尚刑。」西風臨蹙了蹙眉,一股凜然的威嚴氣勢自然而然的流露,他微沉了聲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