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塔。拉施看得有些癡迷,直覺款款而來的謝燁,如騰雲駕霧、綵帶飄飛、身姿嬌麗的仙女。心在瞬間突突直跳,胸前的兩團大小不一布團,隨著跳躍的心臟,微微顫抖著,還好抖動的頻率不高,不然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掉地上就糗大了。
朱文姝看得有些呆了,難怪三哥會被這名女子牽著鼻子走!不過,看那她嬌柔無骨的樣兒,多半是反應遲鈍的花瓶,要捉弄她,根本不需要什麼花招,嘿嘿!高興之餘,瞥見向塔。拉施看謝燁時專注的神情,遂向謝燁拋去一個極度厭惡的眼神,充其量是個活在自己名聲陰影下的女子,以為冠上「九公主」頭銜就是真的九公主了嗎?丫丫呸!
朱文姝自從偷聽了父皇與額娘的交談,得知自己婚配對象是金湯國王子向塔。拉施,便把向塔。拉施擺在夫君的位置。不曾想,三哥一通加急文書,竟然徹底改變了父皇和額娘的想法,著日冊封林妙晴為九公主,要她代替自己出嫁。
原想,向塔。拉施若長得像個歪瓜劣棗,讓林妙晴代替自己出嫁,倒也不失為一條妙計,畢竟金湯國遠在幾千里之外的大漠,據說還常年飽受風沙之苦。可偏偏這個王子長得俊美絕倫,僅次於三哥,對人又體貼入微,每走一步都會相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對自己柔聲細語,就連扇他一巴掌,他都沒有發火,可見他的脾氣出奇地好。
一個門當戶對,長相超凡脫俗,性情又好的如意郎君,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再說了,嫁人,嫁人,嫁的是人!不是身世、背景、更不是地方。完婚以後,若在大漠居住不習慣,完全可以向父皇和額娘討一片大宅子,向塔。拉施王子變身花田國的駙馬,只是換了稱呼,並不曾降了尊貴的身份,想必他也是願意的……
朱文姝在心裡完全把向塔。拉施據為己有。她從小深受皇上及她額娘百般寵愛,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身邊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絕對服從,養成一種極強的佔有慾,心中認定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就是自己的東西!即使知道向塔。拉施要娶的是謝燁那個冒牌的「九公主」,但在心裡仍然把向塔。拉施當成自己的夫君,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
所以,認為向塔。拉施望向謝燁的眼神,不該是那種嚮往、專注、入迷……應該是空洞,視若無睹。
偏偏,向塔。拉施完全不懂朱文姝的心思,在她肝火迅速漫延的時候,還沒有絲毫收斂不說,反而變本加厲,扭著粗粗的腰身相迎,拿腔拿調地朝謝燁參拜,「奴婢見過九公主!」
噗--
謝燁忍不住笑出聲來,有心與他玩兒,遂有模有樣的輕輕揚了揚手,甜甜柔柔的聲音伴著吃吃笑聲,「免禮!」
朱文姝微微仰起頭,望著漆黑的天幕,無視了在場所有人,心卻如同置於烤爐上,焦了,冒煙了!
「喂!」向塔。拉施扯了扯朱文姝身上珍貴稀有的輕紗,低聲提醒,「還不快見過九公主?」一路走來,暢行無阻,向塔。拉施肯定了她公主的身份,但想要知道她到底排行第幾,從遠在千里外的京都,來到隨時可能烽火連天的京城所為何事。所以,借眼前的機會,刺激一下她,讓她完全爆發,徹底將身份暴露。
朱文姝霸道,佔有慾強,但並不是一個特別衝動的人,在還沒有摸清謝燁的真正實力的情況下,她還不想過早地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畢竟關於謝燁的傳聞太多了,說什麼廚藝超群,精繪畫,通音律,懂武功……簡直就像個無所不能的妖精。看她那噁心的模樣,頂多是個妖,只顧妖惑男子,忘記修煉,並未成精。而自己,就是出現得恰到好處,阻止她成精的仙子……古語有云,小不忍則亂大謀。
心中幾番掙扎的朱文姝,眼底閃過一絲寒光,遂學著向塔。拉施的樣兒,拿腔拿調地說:「參見……鳩……公……豬!」
「嗯?」謝燁一愣,如此青春靚麗柔媚動人的女子,怎地生得一副公鴨聲,難道張X芝靈魂附到她身上了麼?
朱文姝讓謝燁看著渾身不自在,卻沒有做聲,只是不斷地狠掐站在身旁的向塔。拉施,直掐得他吡呀咧嘴,表情扭曲。
「小姐……」小如輕推了一下謝燁的手臂,「還去不去竹屋了?」
「啊,去,去,……」謝燁回過神來,「當然去。」
「我們也去。」向塔。拉施從喉嚨裡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比聲音完美反串,忽男忽女的李玉剛差遠了。
「好~~哇!」謝燁也用唱京劇的曲調應了聲,尖銳刺目的聲音不異於剛才向塔。拉施發出的。
朱文姝微微一愣,想不到這尊花瓶反應還不慢,切!不過八哥學舌罷了,誰不會呀!遂張開嘴,「走~~哇!」「走」字抖音三十幾秒,才發出「哇」聲,聽著就像跑調京劇唱腔,領人發笑。
初聽這種聲音衛士們,以為這是唱戲,情不自禁地將腳步向前移動,將謝燁、向塔。拉施、小如、朱文姝圍在了中間。
二十幾把火把的亮光,映得每個人臉上如色彩稍淡的彩色晚霞,又如舞台上濃裝艷抹的戲子臉蛋,精美絕倫,美麗無匹,難以用普通言語的來描繪。
馬伕恨不能將馬車拉在包圍圈中,眼看九公主與另外兩名陌生女子就地搭台唱戲了,自己卻只能坐在人群外的馬背上,使勁拉長脖子,還看不清楚,想想就不甘心。於是,緩緩站起身,一陣馬嘶,嚇得他從馬背上摔下來,痛得直哼哼。
眾人這才知道自己走神了,連忙散開,有兩個衛士朝摔向在地上的馬伕奔過去,將他扶起來。
又是一通吵吵嚷嚷。
謝燁、向塔。拉施、朱文姝、小如先後進了馬了廂內。
謝燁、小如坐左邊,向塔。拉施、朱文姝坐右邊。
相對靜坐,一時無言。
直到馬車奔跑,車廂動盪,向塔。拉施胸前的兩團布越發晃蕩得厲害,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