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燁忽覺眼前一黑,若不是身體內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極速流動,真的當場昏倒在地!在她的心裡,齊文軒冷酷無情甚至絕情,但還是有人性善良的一面的。可如今,他卻要做出這絕滅人性的事,而且還是對自己這樣一個年僅十四週歲,嬌柔軟弱似無骨的女子。
剎那間,謝燁覺得天都塌了!是什麼讓他產生如此極端的怨恨?是什麼讓他失去理智?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堂堂王爺,想要一個女人死,不過是手起劍落的事,何故用如此殘忍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就因為自己私自逃到鄭家莊巧遇馴蛇師,巧得刻著「馴蛇師」三個字的笛子?對於這些,他為什麼反應如此熱烈?是身為王爺對女人的霸道,還是因為自己的女人愛上別人的男人,而產生濃濃的醋意?莫非這個禽獸王爺不知不覺地愛上了自己,卻不自知?
想到這裡,謝燁冷笑一聲,對於這種自私霸道、畸形另類的霸愛,還真是有些毛骨悚然。就在這個瞬間,謝燁覺得齊文軒可怕之極,可恨之極!忍不住喊出聲來,「齊文軒!我恨你!我恨你!……」
齊文軒斜睨了一眼謝燁,左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冷聲道:「這時候知道恨本王了?晚了!」
擦,果然是打翻了醋罈子,酸味四溢。
「回王爺,老夫身上沒有提神水了。如果王爺急需,老夫這就叫人到府上去取。」曾御醫心裡極是反對齊文軒極端的做法,說話卻始終恭恭敬敬客客氣氣。聽到謝燁厲聲高呼,知道催情解藥、醒腦及增加功力的藥水開始發揮了作用,嘴角微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如此才貌雙全,機靈機智的女子,就這麼讓人蹂躪致死,可惜嘛!嘿嘿!誰讓自己是救死扶傷,救人於危難的醫者呢?林姑娘,祝你好運啦!哈哈哈!
「高雄!」齊文軒伸手在胸口處一陣摸索,摸出一個金黃色小布袋,扔向高雄,「這裡有一百多顆提神丸。給九十七個戰俘各服一丸,其餘的還給本王。」
「是!」高雄接過齊文軒扔來的布袋,怒目掃向曾御醫,你這老匹夫!枉你身為醫者,不替窮苦百姓免費診治也就算了,倒把心思花在淫(穢之事上面。怒歸怒,齊文軒的命令,高雄還是不敢違抗。深呼吸了幾次,默默祈禱,林姑娘吉人天相,逢凶化吉……遂領著幾十個鎧甲衛士,抬著沉重的步子,朝一條朱紅色的甬道走了進去。
曾御醫用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腦門,該死的!上次王爺跟老夫要提神丸,還以為王爺他……原來他一個沒吃,專門拿來侍候那些戰俘啊!真是浪費,大大的浪費啊!
「將林賤人送進共赴房!」齊文軒望著滿臉緋紅,眼神迷離的謝燁,微微怔了幾秒鐘,續而怒火沖天地吼道:「這是背叛本王的女子,應有的下場!」
謝燁覺得全身上下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在急速竄動,全身火熱的感覺微微有些退減,可望向齊文軒時,仍有撲倒在地狠狠親吻他的衝動……
「走!」一個衛士朝謝燁腳彎處狠狠地踹了一下,毫無防備的謝燁突覺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痛得咬牙切齒,卻強行忍住不出聲,因為她知道,身後有一雙興災樂禍的眼睛無時不刻地盯著自己。
「你!」齊文軒伸手,指向用腿踹謝燁的衛士,「過來!」該衛士一臉喜慶,剛才踹了王爺憎恨的女子,王爺這會兒該是重賞我了吧?唉!早知道這樣,應該多踹她兩腳的……心裡正喜滋滋地想著,突覺腹部一陣劇痛,整個身體凌空飛躍,伴著齊文軒霸道冷厲的聲音,「這就是衛士僭越的下場!」半空中翻騰的身體,直掠過兩間屋頂,落在一條窄窄的巷子裡,七竅流血,氣絕斃命。
在場的衛士個個心驚膽顫。包括曾御醫。
齊文軒打馬背上騰空飛躍,只用一腳將自作聰明的衛士踢飛之後,氣定神閒地飛掠到地面上,整個動作如高山流水,毫無停滯。在場的衛士無一不在心中暗讚,王爺好輕功!又無一不在心中感歎,幸虧被踢飛的那個不是自己。
曾御醫倒吸一口氣,莫非自己給林姑娘服用完提神水之後,給她服用提神水解藥之事讓王爺給看穿了,王爺這是殺雞儆猴警告自己?
齊文軒踢飛衛士,只是謝燁通向地獄之門的小插曲。原來幹什麼事,接下來還得幹什麼。一行人,押著捆得牢牢實實的謝燁,朝一條朱紅深巷行走了約一百多米,右拐之後,又走了約二十米,曾御醫說了句,「王爺,共赴房到了。」
謝燁聞聲,晃了晃仍有些昏沉沉的腦袋,抬頭一看,門的正中央掛著塊匾,墨黑隸書寫著:共赴房。這才明白共赴房,其實就是牢房。牢房裡,有近百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男子,全被拷住雙手雙腳之後,綁在牢裡特定的木樁上。
高雄及手下在給每個綁在木樁上的犯人,餵食一顆棕色小藥丸。
謝燁被押送到此時,高雄在給最後一名犯人餵食藥丸。
「犯人都服過提神丸了嗎?」齊文軒面向牢房,質問高雄。
「都服過了。」高雄領著幾個手下,走出牢房。一名衛士順手將牢門鎖上了。
齊文軒抬腿將那名衛士踹飛,怒火沖天地吼道:「林賤人還沒有進去,誰吩咐你上鎖的?」
被踹到幾丈外的衛士摀住熱辣辣地疼的臉蛋,心裡那個委屈啊!王爺你不說要放人進去,我哪兒知道啊?
「將牢門打開!」齊文軒像吃了火藥,「將林賤人推進去!」
高雄望向曾御醫,你這個老匹夫!這時候若不想個對策,高雄我一定找個吉日跟你單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