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得寸進尺!」
「王爺你曾給予我什麼?而我又得到過什麼?若王爺真心想放過我,就讓我呆在擱淺宮吧!王爺比我更清楚,我是王爺一直討厭的林家廚女。以前王爺對我有所忍讓,那是因為我還是王爺的棋子。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了,難道王爺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謝燁笑著說完,眼裡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眼前的一切都朦朧的,包括齊文軒那張表情變幻的帥氣臉龐。
「本王不管你是什麼林家廚女,也不管你是不是本王的棋子,本王只知道,你是屬於本王的女人!既然是本王的女人,就必須無條件服從本王!本王讓你離開,你就必須離開!沒有任何條件可講!」齊文軒終於按捺不住王者的霸道,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謝燁面前,將她拎起來,朝房門口走去。
「我喜歡擱淺宮,我死也不離開擱淺宮,放開我!放開我!……」謝燁嘶聲大喊,拚命掙扎。
齊文軒當作沒聽見!開門房間後,朝謝燁背心的衣服再次揪緊,對高雄站的方向喊,「將林姑娘帶到朝陽宮!」聲未完,全身發力,硬生生地將謝燁朝五米外的高雄站立的位置拋去,像拋橄欖球似的輕巧。
「啊!」尖叫中的謝燁,被騰空躍起的高雄緊緊抱住。
「謝謝你。」謝燁望著高雄剛毅的臉,余驚未了,悻悻道。
「抱歉林姑娘!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高雄連忙放下謝燁,移步到齊文軒身邊,「不知王爺要把林姑娘送到朝陽宮哪個房間?」
高雄說話時,不時回頭看謝燁,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若受王爺一次恩寵便死於非命,真是可惜。唉—當真是紅顏薄命嗎?但願林姑娘能夠吉人天相,逢凶化吉……這樣,小如就不用跟著受苦受罪了。想到這裡,斜睨了一下小如,俏麗的小臉那個蒼白呀!像魂魄弄丟了遲遲沒能找回來一樣。高雄覺得心裡堵得慌,甚至有殺人的衝動。
「林姑娘,你不能再回去……」高雄見謝燁要回到剛出來的小房子,連忙張開雙臂攔在她的面前。
「我只是進去收拾一些東西。」謝燁望向高雄,眼神裡儘是乞求。既然齊文軒執意要她離開這裡,那她好歹把那根笛子帶上,煩悶的時候可以吹上一曲。再者,這笛子是齊文軒眼中釘——馴蛇師向塔。拉施的。帶著這根笛子,受齊文軒百般虐待的時候,還能夠提醒自己,在這個世界,有一名男子願意對自己百般呵護,只要找到他,也許就找到了幸福。
不知何時進得屋內的齊文軒,這時從房間走了出來 ,手中握著一根黃中帶點紅的笛子,在謝燁面前,像孫悟空耍金箍棒一樣轉起來,「本王已經吩咐小如去替你收拾了,所以,你不需要再進去了!再說了,那個房間破破爛爛的,髒兮兮的,好像還沒有床板。不對呀!昨天本王將你扒光了扔床上,那個床板不是還在的嗎?你是害怕本王再次將你扒光之後扔床上,所以,你把床板藏起來了?」
謝燁的臉登時紅了,王爺啊王爺,你不要臉,我還要面子呢?用不用這樣左一句把你扒光,右一句把你扒光啊?
「告訴本王,你把床板藏哪兒了?」齊文軒舉起竹笛抵住謝燁下巴,質問。
「王爺真想知道?」謝燁被迫得微微仰起頭,可睫毛微垂,眼神朝下,死死盯著齊文軒手中的笛子。
「說!」齊文軒稍微用力,謝燁不得不將頭又仰起了些,望著淡藍色的天幕,白雲朵朵,隨風輕揚。遠處,一抹朝陽掛天邊,顏色偏橙,並不十分刺眼。
「如果我說了,王爺會不會把笛子還給我?」
「你沒有與本王談條件的資格,說!」
「如……如王爺所說,我害怕王爺再次將我扔床上,所以,所以……把它拿來燒掉了!」反正剩餘的小木塊,鋸沫兒全讓張幽幽等人清掃乾淨了,說燒掉了正合適。不然,若是問起刀、鋸子哪來的,那謝燁就真的悲劇了。
「你……你希望本王恩寵你?」
「非常不希望!」
「大膽!」齊文軒大喝一聲,收回抵在謝燁下巴處的笛子。
謝燁受齊文軒一吼,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很快緩過神來,晃了晃微微發酸的脖子,嘟囔,「我怕死,有錯嗎?」
「嗯?」
「受王爺恩寵的女子,有幾個活著的?就算活的,也跟死了差不多。」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知道。」謝燁嘟著嘴,微微低下頭,耷拉著腦袋,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齊文軒手機的笛子。
「你就這麼想要這根笛子?」齊文軒拿笛子在謝燁面前揚了揚,「讓本王看看,這根笛子到底有何特別之處?」將笛子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除了顏色黃中帶點紅以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復把笛子舉起來,對著竹孔看……
謝燁低低地罵了聲,「無聊!」
砰!竹笛擲地有聲,碎裂成幾塊竹片。
「嗚嗚,我的笛子!」謝燁朝一地碎竹的位置撲過去。
眼尖,動作快的齊文軒,在謝燁有跑的意向時,便把她給捉住了,惡狠狠地說:「心疼了是吧?王本弄壞了你的定情之物心疼了吧?嗯?」
「我不明白王爺在說什麼?」謝燁聽得雲裡露裡。
「這笛子,是馴蛇師送給你的,對不對?說!」
「這……這笛子是我在鄭家莊揀到的,我哪知道是誰的?」
「還在說謊?被抓了個現形還在說謊?自己看!看個清楚!一般人的笛子裡邊會刻上馴蛇師三個字嗎?會嗎?啊?會嗎?說啊!你說啊!世間會有這麼巧的事嗎?啊?」
「這……」謝燁被齊文軒拖到一地碎竹前面,一看,裂開的竹管裡邊,真的寫著繁體的「馴蛇師」三個字。瞬間,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