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開門一看,果然!回頭對謝燁做了個鬼臉,將張幽幽、白霜、呂寶彌一一叫進房來,三人朝謝燁躬身作揖,齊齊喊了聲,「宮主。」
坐在凳子上的謝燁險些跳起來,看到她們三人表情恭敬,遂也沒再推辭,反正也就一個稱呼,隨手一揚,「來,坐,都坐,隨便坐。」
白霜坐在小如旁的凳子上,張幽幽、呂寶彌斜著屁股坐在床沿上。
謝燁撇了眾人一眼,心中好笑,怎麼覺得像是開家庭會議呢?遂笑起來,眾人跟著乾笑,謝燁笑說:「守衛比以前多了幾倍,還做了防範,要像上次那樣大搖大擺出去買東西回來吃是不可能了。不過……」
聽到後面,眾人豎起耳朵,看來,宮主還是有辦法的。
「如果能夠弄到一些工具,每天出去買幾回東西,都不成問題……」
「什麼工具?」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向謝燁,齊聲道。
「就不知道擱淺宮裡,到底有沒有這些工具?」
「到底什麼工具啊?」小如忍不住提高音量,將聲音跟其她三人中區分出來,「小姐,你倒是說說看啊?」
「就是啊,說說看啊!」張幽幽和呂寶彌異口同聲。
白霜雖未說話,可目光熱切。
「唉,還是不說了,肯定沒有的。」謝燁有些喪氣地說。
張幽幽、呂寶彌、白霜望向小如,那意思你倒是勸勸啊。
小如硬著頭皮說:「小姐,你說出來。要是擱淺宮沒有,我私下讓人給我買去……」說到後面,聲音小了,臉也紅了。
張幽幽、呂寶彌、白霜等人自然不明白怎麼回事,謝燁卻再明白不過了,笑,「對呀!我怎麼把那個人給忘記了呢?」
「誰?」張幽幽、呂寶彌八卦的豎起耳朵,白霜莞爾。
「呃……」謝燁看向小如,小如急得跳起來,臉紅脖子粗,「小姐,不許說!」
謝燁攤攤手,聳聳肩,挑挑眉,笑,「我可什麼都沒有說,但又不得不說……」
小如連接打斷謝燁地話,嚷嚷,「小姐!」
謝燁大笑,「我說什麼了嗎?我什麼都沒有說呀!不過,我不得不說,呵呵,不得不把我需要的東西說出來。」
「小姐,你耍我!」小如氣呼呼地說。
張幽幽、呂寶彌、白霜總算從她們主僕的話中聽出端倪,小如這丫頭,嘿!有心上人了。
謝燁咳嗽一聲,「說笑時間已經過,言歸正傳。我需要利刀、拉鋸、釘子、木板……」撇一眼床板,張幽幽、呂寶彌連忙站起來,謝燁連忙招呼她們坐下,「木板可以用床板代替。」
「這些東西有。」張幽幽遲疑片刻,「不過……在義莊。」
謝燁知道義莊就是放死人的地方,那樣更好,那種地方一般人到不了,遂點頭,「只要在擱淺宮裡,就好辦。」
「不知宮主要那些東西做什麼用?」張幽幽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小如、呂寶彌睜大雙眼,白霜滿臉好奇。
「你們只管把那些東西弄來。」謝燁一本正經地說:「我自有用處。」
「可是……」小如望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驚恐萬分地說:「天馬上就黑了呢!」
「我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找不來這些東西,明天或者後天,躺在義莊棺材裡的,就是我們了。」謝燁板起臉,語氣中透出絲絲威嚴,「如果連幹這種事情都害怕,將來的事情你們更加做不了。那麼……大家趁早散了吧!」
「不!」張幽幽激動地站起來,「為了宮主,我萬死不辭!」咬咬牙後,「她們不敢去,我去!」
謝燁站起身,「好!很好!」
「幽幽,我……跟你去!」呂寶彌壯了壯膽之後說。
「我也去!」小如鼓起勇氣說。
白霜站起身,往張幽幽身邊靠了靠,那意思她也去。謝燁看了她一眼,沒有說活,心想,若是此事成了,必須先把白霜送走,她如此沉默少語,都弄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萬一哪天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小如、呂寶彌、張幽幽、白霜出了房門,潛入黑漆漆的夜幕,朝一里以外的義莊潛身而去。
謝燁拿出幾個瓷碗,開始調配顏料,調配好後,走到小房間後面的那扇宮牆前,朝宮牆離地約一米高的位置重新刷上朱紅色,刷顏色的時候,故意畫上細細的,不規則的線條,不仔細看,都會以為是裂縫。
順著宮牆,刷了約一百米,便收拾東西回小屋。
此時,小如、呂寶彌、張幽幽、白霜她們已經滿載歸來,謝燁望著擺了一地的工具眉開眼笑,逐個表揚了她們之後,吩咐她們將床板搬出來,平放在地板上。
眾人不解,卻沒有一個人問,就連小如,也只是側著頭,細細地看著。
謝燁脫了鞋子,整個人踩在床板上,沉思片刻後,吩咐,「小如,有尺子嗎?」
「有!」小如拿了支角尺遞了上去。
謝燁看了看,雖然有點短,勉強能用。於是,埋頭在床板上畫起來了許多條墨黑的直線,「小如,拿根繩子來!」
「小姐,線可以嗎?」
「行!」謝燁接過線,「錘子。釘子。」
「給。」
「給。」
張幽幽、呂寶彌相繼遞給謝燁錘子和釘子。
謝燁將一頭線在釘子上打個結,另一頭伸出去,拿手比了比,大概30CM,呃,長度差不多,將毛筆綁在上面,然後在木板上面繞了一圈,一個規則的圓瞬間出現了。用同樣的方法,畫了另外一個圓,畫好之後,吩咐,「把木板沿線鋸開。」
眾人這才從錯愕中緩過神來。
尤其是小如,小姐自從被火燒之後醒來,好像是神仙附體了,什麼都是無師自通。
「把木板沿線鋸開。」謝燁重複著剛才的話。
「哦,好,好……」
眾人這又忙碌開了。
沿直線鋸開的木塊呈規則的長方形條狀,寬度較窄。
謝燁將這些長方形條,逐個圍起來,用釘子固定,慢慢地,一個沒有封底部的木桶形狀出來了。
「小姐,你要木桶早說嘛!」小如邊擦汗邊抱怨,「看,我們房裡就有三個現成的。用現成的都好,省得我這麼累,瞧!我的手,都起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