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得發紫的滾燙烈焰毫不留情地舔吻空靈素嬌軀,或許欽佩她為他人犧牲自己的高尚情操,火焰並沒完全焚燬她的衣物,替她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
此時,空靈素異常虛弱,臉色慘白如紙,如果沒有卜昊坤支撐,只怕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她費力地轉過身子,背靠著丈夫,纖美雙手在胸前配合著火焰躍跳旋律快速結手印。
一個蕩漾著水波的漩渦狀黑洞撕開虛空赫然顯現眾人眼前。人們尚未發表讚歎,就被一股強大吸力捲了進去。「老婆,你……」壓根沒料到空靈素會將自己推開,卜昊坤詫異極了。舞動四肢,凌空奮力朝空靈素游爬,卻無法抗衡強大氣流而被吸往相反方向。卜昊坤不死心的繼續舞動四肢,可情況一點沒好轉,他依然被一點一點吸往黑洞,與空靈素的距離越拉越大,「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跟你分開!」
「未來擁有太多太多不確定因素,誰也不知道會怎樣,它那麼虛無縹緲,我不打算考慮太多,因為我覺得重要的是現在——我不想你陪我一起死。短期的痛苦沒法避免,但我相信只要挺過那段時間,你就能重新拾回活下去的勇氣……」
「太天真了,素,沒有你,我根本沒法活。」
「別說傻話!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即使很辛苦,即使很痛苦,也請你好好活下去,不能讓月光、明皓同時失去爸爸媽媽,那太殘忍了。雙胞胎不僅是我倆愛情的結晶,更是你、我相愛的證據,請你好好呵護他們,務必為他們堅強的活下去。」
眼看當前面的陸太太一隻臂膀已進入黑洞,空靈素可以斷定自己燀盡所有靈氣施展的跨界轉移術成功了——瞧,它正把人們往人間界運送呢。
說再見的時候到了……
淚珠猶如決堤洪水氾濫成災,她臉上肌膚已嚴重灼傷,完全失去了保護鮮肉的屏障作用,淋上液體,如刀割一般疼痛。詞典中有那麼一個成語叫做「物極必反」,意思是說事物發展到極端,就會向相反的方面轉化。同理,當疼痛達到了極致,也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當下,空靈素的情況正是如此,不管是高熱焰火焚燒身體產生的劇痛,還是淚水浸濕潰爛臉頰的疼痛,她統統感覺不到,美瞳癡癡凝滯卜昊坤臉上,深情地訴說最後的愛語:「我愛你!」
事情往往這樣,在人們篤定了其發展方向後,出其不意急轉直下,來個回馬槍殺的人措手不及。只聽見「噗嗤!」上一秒還燃燒的那麼旺盛的火舌搖曳幾下,居然華麗麗熄滅了。
作為一名工作了數十載,經驗豐富的資深靈幻女,空靈素清楚這是燃料——也就是靈力補給不足的原因,可她的身體再也擠不出一丁點兒靈力了。
火舌方隱滅,漩渦狀黑洞也隨之消失了。高高懸空的十人失去強大氣流撐托,像一枚枚導彈狠狠砸往血湖。噗通!噗通!鮮紅的水花四濺,哀嚎頓起。
其中,南門裔痛呼的聲音最大,原因是他比較倒霉,摔落的地方不但水最淺,而且還堆滿了許多堅硬如磐石的骨頭,腦袋硬生生磕出一個雄偉的葫蘆狀腫包,火辣辣的痛感激烈刺激神經,竟教堂堂七尺男兒險些沒掉淚。不滿杜靈恩拚命忍笑的模樣,他憤憤不平嘀咕道:「真沒同情心,我都疼成這樣了,不安慰也就罷了,還想落井下石嘲笑人。
不需任何指示,南門裔迅速製作了一個新結界,保護倪李佳貞六人。看看他們逐漸變成紫色的嘴唇,閻思明也往裡頭放了台空調,遙控器照樣交給李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