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季 同學 第十一章  老公是個攪人精
    洪霞老公羅漢卿,心裡一直耿耿於懷,他看洪霞這一段時間忙起來,對他不聞不問,心裡很不高興,苦於兒子在家不能找洪霞講道理,怕影響啊,有時候兒子不在家,洪霞在學校忙到很晚才回來,好像總在躲著他。

    他不服氣,他要找她講理,羅漢卿一致認為自己辦事穩當,不會錯,錯的事情他也不會做,他對徒弟好,他認為再應該不過的事,洪霞怎麼就行不通呢?

    羅教授在接收當師傅之前,就和洪霞說過:「單位按資歷帶徒弟,這次正好輪到他,他拒絕過,但領導說這是任務。」他們設計院,工作強度有時是很大的,一旦趕工程進度出圖,沒日沒夜地加班是常事,誰知道,分給羅教授的是個女研究生,半年下來,羅教授現在是一肚子火沒出發,女徒弟從不加班就算了,還經常請病假,感冒請,拉肚子請,發燒請,每次請的時候好要讓師傅給她請,老羅幾次下來,意見就有了,這孩子太嬌氣,有時候還有點驕氣,因為辦公室裡,年輕人女孩就她是研究生,工作上的事給她意見不接受,而羅教授一向喜歡愛鑽研,愛學習的好同志。這一點上,羅漢卿別人面前不能說,回家想和洪霞說,可洪霞的態度,又不能說,怕她又無事生非,上次還把妹妹找來。

    心裡有話,不說出來,羅教授堵得那個慌。

    洪霞繼續忙她的教案和課,她的第二次試上也發現不少可以修改的地方,於是繼續在不停地查資料,忙改進。學校瑣碎的事特別多,這邊忙著課,那邊還有很多資料要補齊,什麼二次備課的痕跡,學生作業的規範,教室分管的板報更新,全是事情。

    洪霞是早出晚歸,羅教授這段時間偏偏單位不忙,看著老婆忙得跟陀螺似的,也不敢找她談心裡的話。

    驗收組那天來的時候,洪霞班上一下子坐進三四十個老師,把教室的過道都擠得滿滿的,好在這節課前前後後試教三次,洪霞心裡有底,上完之後,掌聲四起,證明課還是成功的。

    上完課,壓力沒有了,洪霞又找著兒子說話,說說當老師的不易,讓兒子也要有對老師的感激之情,洪霞作為老師,教育兒子認真聽課就是尊重老師,所以在學習上,自從兒子上了中學,洪霞也跟兒子說:「在學習上幫不上你,但是在做人,做事上,你要做一個懂事明理的人,不尊重老師,就是不尊重媽媽,不尊重媽媽的人還是人嗎?」兒子總說她:「什麼事情都喜歡上升高度,不怕我過的累呀?」羅貝爾一說累,洪霞就會跟他說:「我們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你老爸考上同濟大學不用說,據說夏天,蚊香把褲腳燒著,他都不知道,有多專心!老媽雖然是初中考的師範,老家的小江兩岸,女孩子考出來,還是鳳毛麟角的。」一說到這些,傻兒子就會說:「我要是你那個年代,也不會差。」洪霞就說:「我那個年代我和我的同齡人比,你這個年代就要和你的同齡人比。」

    兒子最後說不過她,搖頭晃腦的走進房間,接著刻苦。洪霞終於有時間坐下看會兒電視,羅教授冷冷地看著她,不服氣地說:「你們兩個說得那麼熱乎,和我沒話講?」洪霞用食指豎在嘴上做出噓聲,她老公不做聲,繼續看電視。

    洪霞似乎忘記前面發生的事,老公還納悶呢,不會這麼健忘吧?原來是洪霞懶得管,懶得問,反正老公只會怪罪她,她說也是自討沒趣,還被說成是疑心病重。想他們也不會怎麼樣,老公不關心自己只會關心別人,現在她也要只想著自己,才不會管他,理他呢?看看誰離不開誰,洪霞一心想,兒子高考完以後,老公還是不改的話,就離婚,她已經打好這個主意了,整整二十年來,她處處為老公著想,家務事什麼都不要他做,把他家裡家外的事都攬著,不讓他操心,剛結婚時,同事們都說別把他慣壞了,洪霞自豪地說,他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現在看來一開始她就大錯特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洪霞發現老公越來越冷淡,越來越不會關心人,只會找她茬,這個做的不好,那個做的欠缺,洪霞現在就想,你嫌棄我,我還看不管你呢,分開過。

    她一旦打下這個主意,眼裡就沒有老公這個人咯。

    而老公呢,很多事情覺得自己說說,是為了這個家更好,為了洪霞成長的更快,不是成心的找茬,由於長時間的不交流,就有很多的隔閡,羅教授看洪霞盡量避開他,躲著他,他急呀。讓老婆誤解,甚至有離婚的念頭,不是他想的,但是老婆總不理他,也不是什麼好兆頭,他決定還是要好好和洪霞談談,雖然上次妹妹來,把雙方都講一頓,說在孩子高考前夕,發生家庭矛盾,影響孩子一輩子,你們遺憾終生也怪不得別人,兩個人表面上答應好好地不吵,但兩個心裡都憋著火。

    他們兩個在家都排行老三,俗稱三強子,當初別人給他們兩個牽線搭橋的月老就說:「你們兩個特別合適,相似之處很多,有共同語言。」現在看來,太多的相同之處不一定是好事,這不兩個人強起來了,那就誰也不讓誰。洪霞認為應該老公道歉,老覺得自己沒錯,應該洪霞低頭。

    在兒子背著書包上學走遠之後,羅教授特意起個早,攔著洪霞講理,說什麼現在單位要改制,你這是不配合我,讓他心神不寧,不讓他過好日子,然後就用嘲笑的口吻說:「你以為我天天上班,有美女陪著,說說笑笑工作啊?我的壓力大的不得了,自以為是的女徒弟,根本就不聽話,讓她修改圖紙,她反駁:我怎麼會錯呢?我氣得沒話說不算,我就幫她改,改好之後請她看看,督促她以後別犯這樣的錯誤,總結總結,結果女徒弟不屑一顧,按時上下班,不願在單位多呆一分鐘,我喊不動她,我有多難?她可是院長點名要來的,長得像他女兒,也不管人家合適不合適這份工作……」羅教授嚥了咽吐沫,繼續說:「我回家,你不給緩解壓力,還疑心病重,還說我不會關心人,我以前對你怎樣,現在還是那樣,根本沒變過。」聽到這句話,洪霞又來火了,老公前面說的,她覺得還有愧,最後一句話還給自己辯解,她覺得老公無可救藥。

    以前老公光過生日這一項,就讓全單位的女同胞羨慕不已,還時不時帶她出去看看電影什麼的,早已是雙方單位的楷模,現在老公明顯心思不在洪霞身上,女人是很明感的,老公再狡辯,洪霞鐵了心的覺得他變了,於是聽了老公這句話之後,她就埋著頭在沙發上坐著一聲不吭。

    老公太瞭解她,知道她的傻乎勁又上來啦,一大早也不能繼續吵下去,他氣得扭頭繼續上床睡覺,洪霞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悶悶地去上班。

    羅教授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他怎麼也想不通,老婆這次好像下定決心和他一刀兩斷,他那個氣呀,自己沒錯,幹嘛較真,一根筋!他越想越生氣,老婆不希望他和女徒弟有太多交集,可自己天天上班面對的這位女徒弟,也是個不省心的,平時清高自傲就算了,在工作上,不求甚解,講過的問題,下次再設計時,還是錯誤百出,已提出批評就不高興,擺臉色給他看。羅教授兩頭受氣,感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能和老婆關係搞僵,和女徒弟關係也不能太近,他始終認為自己把握得較好,只是老婆小心眼,徒弟不懂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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