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所有熱戀中的男女,每天必見面,見面必擁抱,擁抱必親吻,親吻必撫摸,進行到血脈噴張的時候,沈哲川幾次想嘗試著把上次未完成的步驟做完,都在雨欣令人難以置信的理智中戛然而止。
「胡雨欣——狐狸精,你真是一隻狐狸精轉世。」
沈哲川被雨欣蠱惑得直想撞牆,她這樣矜持,真不是想吊他的胃口,兩個人相愛,非得佔有對方才算真愛嗎?女人的貞操並不是最重要的,但卻是最珍貴的。
難能可貴的是,沈哲川理解雨欣的這種很傳統卻很不人道的做法,正是因為她的堅持,讓他對她更添幾分愛意,幾次努力失敗後,不再強求。
沈哲川很少看國產片,特別是國產言情片。在雨欣的勸說下,先後幾次不情不願地踏進電影院大門,原先都是雨欣跑前跑後,買票買飲料買零食,沈公子如同大爺一般等著她的伺候,可是現在,情況發生了根本的變化,這些本該男朋友做的,沈哲川義無反顧地承包下來,轉眼間,雨欣成為了公主,這種感覺真是棒極了!
外出吃飯,沈哲川會事先徵求雨欣的意見,去哪裡吃?吃什麼?不再像以往那樣,不管合不合她的口味,只考慮自己喜歡就行,比如她不喜歡浪費,他就盡量少點;她不喜歡吃辣,他就盡量不點。搞衛生時,他會給她端一杯水;飯做好了,他會擺一下碗筷。在他心情好時,她會恰到好處地指揮他命令他,他會一一照辦,心情不好時,雨欣也會很識時務,盡量不去惹火他,免得他一陣暴怒。
這就是愛情!這就是戀愛!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甜蜜和滿足蕩漾在雨欣期盼已久的心田,像一顆乾渴的禾苗,期待雨露的滋潤,他很霸道很情緒化很神經質,但更多的時候,他也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這就夠了!
雨欣輪休,沈哲川也沒去公司,從早上到晚上,兩個人都膩味在一起。吃過晚飯,一切收拾妥當,雨欣穿著一身居家休閒服,坐地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連續劇,沈哲川把頭枕在她的腿上,眼睛也盯著電視,就是一句台詞都沒有聽進去,純粹為了陪她。
雨欣很滿足目前這種狀況,自懂事之日起,她就在積極規劃將來的人生:買間房子、生個孩子,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圍坐在一起,大人聊天,孩子嬉戲。這一天何時才會到來?似乎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
忽然,沈哲川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姐姐,他用食指豎在嘴巴中間,做了一個收聲的動作。
「哲川,你在哪裡?」電話裡,沈雅寧的聲音好像很急。
「在家啊!有事嗎?」
「我的筆記本壞了,幫我重裝一次操作系統,等著用呢!」
話音未落,門鈴就響了,沈哲川和雨欣同時感到驚慌失措,他讓她趕緊躲進房間,不要出聲,不要出來。
沈雅寧風風火火地進屋。明天要開會,資料全在電腦裡,剛剛還是好好的,好像突然中了病毒,怎麼也打不開了。老公去外地出差,她又不想拿給別人修,電腦裡有很多重要的資料,洩露了怎麼辦?所以,只好來找弟弟。
「也不事先打個電話,要是我不在家呢?」沈哲川小聲嘀咕。
「你不是經常對爸對我信誓旦旦,說你變乖了,每天就宅在家裡嗎?今天來一次突擊檢查,不行嗎?還好!總算沒讓我失望。」沈雅寧一邊說一邊笑。
「姐,你先回去,反正明天我也要去公司開會,到時交給你,保證不誤你的事。」
「不行!今晚我還有資料要準備呢!我等你,快點,少廢話。」沈雅寧的態度很堅決。
沈哲川暗暗著急,家裡還有一個人呢!爸爸曾經說過,他們姐弟倆的性格,他像媽媽,姐姐像爸爸,所以姐姐也是說一不二的人。沒辦法,沈哲川只好寄希望於電腦沒太大的毛病,盡快搞好後打發這位姑奶奶。
沈哲川在重裝系統,沈雅寧在找水喝,當她打開冰箱,赫然發現裡面裝滿了肉類、蔬菜、水果,還有一些速凍食品,打開櫥櫃,更是驚訝,鍋碗瓢盆油鹽醬醋一應俱全,還蠻像一個家的,沈雅寧突然想起了那天碰到的雨欣。
「這些都是上次見到的那位小保姆收拾的?真不錯!噢!那天怎麼沒等我出來,她就走了?」沈雅寧端著水杯走到正在聚精會神工作的沈哲川身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以前的鐘點工不是一位40多歲的阿姨嗎?什麼時候換成了這個小妹?你知道的,何壯的女朋友最近傍上了一大款,現在的女孩兒太厲害了,見到有錢人,想方設法往上貼,一旦貼上,想甩都甩不掉。我警告你,像上次在你家裡見到的那個小保姆,你跟我少惹!我和爸爸絕對不會容忍你娶一個保姆做老婆。」
「誰說我要找保姆?我瘋了嗎?開什麼玩笑!我這身價就淪落到只能找一個保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潛意識裡,沈哲川從來就沒把雨欣當做保姆看待,她是一個有正規單位的人,剛開始,她幫他搞衛生,完全是因為還債而提供的有償服務,而現在,則是作為他的女朋友幫他收拾家務,沈哲川說的沒心沒肺,雨欣在房間豎起耳朵聽得真真切切,終於聽到了沈哲川的真心話,雨欣來不及傷心,也來不及憤怒,因為外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的弟弟,我還不瞭解嗎?我這不是給你提個醒嗎?」沈雅寧在房間哈哈大笑,「哲川,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上個星期,爸爸和杜媽媽在電話裡談論了你和倩倩的事,我聽爸爸說了這樣一句話:到了結婚的年齡,不能再讓他們胡鬧下去了!其中的意思,你應該明白,我有一種預感,你與倩倩終究還是要在一起的,你最好作好這方面的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