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就是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我醉酒後回到家,不顧你的意願,不但說了很多會傷害你的感情的話,還……還糊塗地強要了你是不是?而那件事情也是造成你離開我,離開李家,甚至是改名換姓,再也與我不相見的原因?」他大聲而沉痛地問她,可是心裡肯定了這個答案,現在問她不問她已經不具備意義了,因為這是真的,她的眼神已經承認了這是真的,正是這是真的,所以也便解釋了所有解釋不了的原因。
「沒有,真的沒有的,我……我們倆沒有的……」她大聲地想反駁他的話,但是卻迎來了他低下頭,又一次狠狠地吻她,將她的話吞在彼此的喉嚨裡,因為他不想聽到她否認的話,明明已經不能夠否認的事情,她卻仍然想要否認,她這樣地執著而堅定,明明就是對他對她曾經造成的傷害在抗議,在憤怒,在不信任他對她的感情:二十四年前,他是十六歲的孩子,她拿出了二十歲少女的初戀真情對他信任,甚至將蕭遠對她的傷害一併想要埋在心底最深處,可是她以為他癒合了她心靈上的傷痕,給了她別的男人沒有給過的陽光和雨露,然而到頭來,卻換來的是他酗酒後的傷痛的盤問和強迫的佔有,那時候她離開,便是後悔了愛上他卻最終被傷害得更深,而二十四年後,她跟他再相見,她冷漠以待,甚至連朋友都不想做,就是對四十歲的他存在著極大的懷疑和否定的態度,這個……他怎麼會看不懂呢?
因此他想用他的吻喚醒她心底最深處曾經對他深深的愛和信賴!
「沒有嗎?真的沒有嗎?如果沒有,你怕什麼?怕到在我醉酒後都沒有醒過來前,非要匆匆地跑掉,甚至連個招呼也不打?而我可悲的是……那一夜之後,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卻什麼也不記得了,你已經離開了,在你一大早便向我大哥大嫂辭職後,他們一口就答應了你,你走得乾淨利落,不帶一顆塵土,甚至要忘記了有我這樣一個人,可是……天意捉弄,就是那一夜,卻讓我在你的肚子裡種下了一顆種子,一個屬於我們倆真愛開始,卻悔恨結束的種子,之音……她是我的女兒吧!」李斯特在狠狠地將她吻得差點斷了氣之後,才鬆開了她,在她震驚地看著他的時候,他沉著嗓音,沉痛地道,也將他最後要確認的事情問出了口。
「不是……不是的。之音不是你的女兒……」林心憐頓時大聲反駁起他,顧不得被他禁錮在懷中,連著剛剛讓他如狼似虎地吻,還有些呼吸不暢的氣管,她的聲音又大又急切,甚至眼中還現出了她跟他再相見從來都沒有過的驚慌,因為她可以不在意跟他有過的那一夜,那也的確算不了什麼,可是……林之音……林之音是他的女兒?
她怎麼能夠讓他知道呢?
「她就是我的女兒!無論你怎麼否認都是的,她有我的音樂天賦,同我一樣熱愛音樂到癡迷的地步,她長得不像你,眉目之間卻有我的影子,你別說這個也是巧合?」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她還想最後地掙扎。
「那她是誰的女兒?還是你想告訴我,在蕭遠和我之後,你還有別的男人?可是那種可能是沒有的,因為我知道,你是個讓天下的男人都會喜歡會愛上,會捨不得離開的女人,你不知道嗎?你是多好的女人,可以讓蕭遠那個混蛋連老婆孩子都可以不要,非要等你找你,而我……從你之後,都沒有再為任何女人動過心,如果誰有那麼幸運地遇到你這樣的女人,他怎麼還會不知道珍惜你而娶了你跟你一起,卻讓你一個人生下孩子,艱難度日嗎?」李斯特看穿她的心思,反而鎮定下來,咄咄逼人地問她。
「我……我……反正她不是你的女兒……」面對他的逼問,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是我的女兒?怎麼不是我的女兒,你已經無需否認了,這一點,你用行動已經告訴了我,你讓蕭遠的兒子得到她而要成全他們,甚至於不顧你跟他曾經的恨怨情仇,你真大方呀,你的大方不得不讓我懷疑你的動機,如果我們沒有過什麼,之音不是我的女兒,那你怕什麼我追求你的女兒?就算我是風流的花花公子,可是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想要對一個女人用心,我也是會拿出所有的情和意的,就算我年紀大了,也不過大之音個十七歲,可你不想我追求之音,卻選擇將她推給盛則行,就只是因為你怕我真的追求她,而以她那麼崇拜我,又純真對人無心機的態度,一定會經不住我這樣的『花花公子』的誘-惑而選擇我的,可是父親跟女兒戀愛結婚甚至生孩子,這絕不是會讓任何人能夠接受的,可你卻不能夠告訴我,因此你無法的情況下,便接受了盛則行霸道而強勢地出現在之音的身邊,甚至是縱容他半是強迫半是誘哄地得到了她,原本你也只是想他們交往同居也就算了,可是盛則行那麼地喜歡她,離不開她,甚至到了非要娶她的地步,你又不得不接受跟蕭遠要成為親家的可能,可是即使是如此,你仍然想要瞞著我一輩子,一輩子也不想讓我知道我跟你曾經有過的那一夜,甚至……連女兒都替我生了,養大成人,如果我想不起來,那你是不是就要瞞我一輩子呢?甚至要把女兒嫁給了蕭遠的兒子,跟他成為一家人,可你對我呢?有沒有想過再相見,跟你們母女團聚的那一天?還是……這麼多年,你改名換姓避不見人,我在世界各地花名在外,你也一定在偷偷地看著我那樣的新聞沖天感歎,失望至極,並且一再地堅定再不與我相見相認,告訴我我還有一個女兒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