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叫他來的?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林之音惱死了,看著盛則行大臉皮地笑,跟進自己家門一樣馬上便進了來,還將哆哆抱在懷中,那副德行,就真跟他就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似的,有沒有搞錯?他一大早就來,她媽媽也準備了等他來吃飯,而哆哆也一點不意外地給他開門,還讓他抱著,那就是說……他們幾個人一早就商量好了的,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呢?那怎麼行?
「告訴你能怎麼樣?你看你這個樣子,就這樣歡迎自己的男人呀?眼睛瞪得跟只半雞似的?怎麼才一天沒見,不認識我了?我一大早來吃飯,你都想不起來叫我來,我自己來了,你還這個樣子?」盛則行走到她的跟前,也不管她惱不惱,他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餐桌邊,而哆哆仍然窩在他的懷裡,林心憐已經將粥盛在了他的面前。
「我……可也得讓我知道呀?」林之音想生氣,想跟他耍小脾氣地吼一吼,可是看林心憐和哆哆都在一邊,而且跟盛則行很和諧的樣子,好像就她這樣不歡迎他就是在無理取鬧一樣。
「你今天要帶哆哆去遊樂場,你一個人帶著他玩不是要累壞了?我是哆哆的爸爸,不來怎麼行?」盛則行彷彿認定了自己是哆哆的爸爸,她的丈夫一樣,理所當然地道。
「討厭,媽媽,你告訴他的嗎?」林之音無法,想想也就作罷,她一個人帶哆哆去遊樂場的確是累,她那麼瘦弱,哆哆都四十多斤了,再懂事也是孩子,總有玩累了,想讓大人抱的時候,有盛則行這樣的大男人總是好很多,而且……這樣地一家三口似地去遊樂場玩,總是好過她或是是她和她媽媽帶著孩子去的好,看著人家都是爸爸媽媽帶著孩子一起玩,那和樂融融的樣子,其實她也會羨慕的,因為……她小的時候,也只有媽媽一個人在身邊,她雖然懂事地從來都不說,可是她也會常常幻想她的親生爸爸會像騎士一樣突然出現,將她和她的媽媽一起抱在懷中,然後一起送她上學,跟她去玩,那種得不到又渴望卻也不能說的感覺……其實是很難過的!
「音音,你別彆扭了,是他打電話來,問我你們今天要不要出去,他想跟你們一起去,媽媽便告訴他的,則行說的對,他是孩子的爸爸,你和他該帶著孩子一起去的,這是對的!」林心憐只是垂著頭吃她的早餐,可是淡然說出的話,分明就是認可了盛則行的身份。
「媽媽……」林之音那認死理的倔脾氣,瞪著眼睛想要反駁她媽媽的話,因為不管是哆哆還是她媽媽,肯定一准認為哆哆跟盛則行那樣酷似的臉,就認定他是哆哆的爸爸,甚至是毫無疑問的,可是她就是不想這樣地糊里糊塗地……
「之音,你不用吃早飯了嗎?還是你喜歡我給你做的『專用』飯菜更可口?」盛則行馬上便明白她想說什麼,皺著劍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警告的意味十足,要是她敢說他不是哆哆爸爸的話,他一定要好好地收拾她個徹底了,這個死丫頭,真是要把他氣死了,他甚至恨不得給她洗個腦,她怎麼這麼白癡呢?這種事情,連他這個當事人都認了,她怎麼就非要較那個真?
「我……」林之音倒還算是漸漸明白了跟他鬥的後果,在他警告的眼神下,和那句威脅力十足的「專用」飯菜的「誘-惑」下,最終終於把她要犯的倔給壓回了肚子裡。
她……當然不會真不笨到不明白盛則行說那「專用」飯菜是什麼意思,對他,她還是挺懼的,雖然他向來對別人冷酷,耍手段,混跡中國黑白兩道,或是跟外國人做生意也毫不含糊,可是對她向來狠沒有得下心打過一下,即使是讓她常常給氣得他想跳腳,想殺人,可是他在她的身體上或是精神上狠狠地盤剝她,她還是很怕的!
因此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吃飯,不再說什麼欠揍欠收拾的話了。
「媽媽,還沒裝好呀?」吃過了飯,哆哆便已經興高采烈地背起了他的小背包,裡面裝好了他要去玩必備的東西,什麼相機,飲用水,口香糖,太陽鏡,甚至是創可貼,這些向來不用她姥姥操心,都由他去準備,當然他也更不指望那個腦袋裡只有豆芽菜的笨媽媽會想起來,她連自己的東西都準備不好,不但早晨還要他叫她起床,而且明明要出去玩,她頭一天晚上早答應好了要準備好的,可是結果就只顧著看她的那些破琴譜,一拖再拖地說「再等會,再等會……」等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她一定是看著那些豆芽菜實在是困了,然後便直接睡死,結果什麼東西也沒有收拾!
「好……好了……」林之音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往她的包包裡塞東西,哆哆催她,而盛則行就站在一邊看著她皺眉頭,她也很著急,要是著急的結果就是越搞不定。
「我來吧,真是受不了你這女人!」盛則行無奈地搖頭,看著她糾結著將一堆東西毫無章法地往包裡塞,明明是可以裝得下的容量,她卻硬是弄得塞得兩頭冒,結果就是不得其法,他真想罵她兩句,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就是這個樣子,罵她也改不了,而且他……卻死沒出息地還是喜歡這樣笨笨的她!
「嗯,弄不好了……」林之音見他過來,便也索性放手讓他去做,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他很快將那堆外衣,雨衣,野餐布還有亂七八糟的零食飲用水和防曬霜什麼的很快收拾好,順利地裝進去,她長長地鬆了口氣。
「笨丫頭,真不知道你在國外是怎麼呆的那麼久?」盛則行收拾利落,便將包背了起來,看著林之音那副樣子就想笑,可是隨口說完這話,他才覺得自己問了句無意義的傻話,頓時有種後悔的感覺……
「哦……那些都是維爾森幫我做的……」她果然白癡地沒有辜負盛則行的後悔不已,立刻誠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