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哥哥——」
她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更快地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有此事情,急不來,過去的記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很快樂,不是嗎?」
「不,我不快樂。」她堅定的目光看著他。
韓東城也被她的話怔住了,目光再次移到她臉上。
「我每晚都會被惡夢驚醒,自從看到夢中那孩子的臉,我心就一陣刺痛,而且還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我老覺得——」
「夠了!」他打斷她的話,扳住她的身子,很認真地對她說:「以純,你要記住,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了!」
尚諾深深的目光帶著困惑與不解,但是,她還是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鬆開了她的肩膀,背過身對她說:「很晚了,我也累了,你回房休息吧。」
「嗯,那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她終於離開了。
韓東城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在心中對她說:尚諾,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不管以後你會不會恨我,我還是選擇向你隱瞞一切!
他知道終有一天,她一定會知道真相的!
那時候,不管她恨他,還是不怪他,他都無所謂。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只是想讓她好。
也許他給的好,並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卻是他最真心的!
尚諾回到房間,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孩子的臉,那烏漆漆的大眼睛,粉嫩的臉蛋,還有他手裡抱著的變型金剛。
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孩子跟她有關係?
他跟他到底什麼關係?
他在夢裡叫她媽咪?
開玩笑,她才二十三歲,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天邊露出魚肚白,一絲光亮照入室內,讓黑暗的房間一下子亮了起來。
韓東城來到尚諾的床邊,看著她不安的睡顏,心中又是一陣心疼,手緩緩地伸了出去,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髮絲。
她的髮絲,很柔,很軟。
讓他愛不釋手,每晚睡不著覺的時候,他都會來看看她,只要看到她的睡顏,他不安的心情就會平伏下來。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無法像從前一樣平靜下來。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如果能一直這樣看著她的睡顏,那該多好。
能一直在她睡著的時候,陪在她身邊,那該多好。
可是,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呢?
她會回到他身邊吧。
想到這裡,他的心又是一陣難受,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失,讓他很慌,很害怕。
手微微地發抖。
「尚諾,不要離開我好嗎?」他低聲喃喃地說道,憂鬱的眼神越發黯然。
睡夢中,尚諾似乎聽到什麼聲音,她慢慢地睜開眼睛!
眼前什麼人都沒有!
她又產生幻覺了?聽錯了?
看著房間緊閉的房間,她坐了起來。
窗外透入的陽光是那麼地強烈。
今天的天氣真好!
尚諾心裡這麼想著,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像渡了一層金光似的,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昨晚她竟然沒有作惡夢?也沒有夢到那個孩子?
真奇怪!
也許這個惡夢,不會再纏擾她了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她心是這麼想的,可不知為何,又有種失落的感覺。
自從看清夢中孩子那張臉之後,她就很想再夢到他!
那是惡夢,明明就是惡夢,為何她還如何懷念?
尚諾奮力地甩甩頭,努力讓自己的腦子更加清醒,換了身衣服,便下樓吃早餐了。
餐桌上,擺著一份早餐!
她皺了皺眉,問身邊的傭人:「怎麼只有一份早餐?東城哥哥還沒起床嗎?」
說起來,今天東城哥哥沒有叫她起床呢!
以前東城哥哥都會親自叫她起床,然後在餐桌上等候她,今天怎麼不見人了?
「回小姐,韓先生一早就出門了,走之前交待,讓你在家等他回來,他大概十點左右會回來,如果想找他,可以給他打電話。」
「嗯,我知道了。」
尚諾獨自一個坐在餐桌上,咬著三文治。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人陪她吃早餐就不習慣了呢?今天早餐有點吃不下去。
她就吃了一點點就吃不下了。
突然好想出去走走,於是,她拿了包包和手機就出門。
「小姐,你要上哪去?」韓家大宅的總管張大叔走了過來問。
「我想出去走走,東城哥哥回來的話,叫他打我手機吧。」
「我給你安排司機。」
「不必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就可以了。」
「這裡是郊外,而且地方偏僻,很少有計程車經過。」
「那好吧,你讓司機送我到市中心就行了。」
「好的,請稍等。」
繁華的市中心,到處都是高樓大廈。
尚諾在站口下了車,對司機說:「你回去吧,不用來接我了,我會自己打車回去的。」
「有需要請拔打我電話。」司機恭敬地說道。
「嗯。」
她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不知不覺中,她又再次走到上次的許願池邊。
這時,她不禁回憶起上次那個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喚她尚諾的男人。
說實話,那男人長得挺不錯的,跟東城哥哥有得一拼,可惜是個瘋子啊!
想到這,她感慨地搖搖頭。
眼前的許願池邊,好多九零後小情侶在打情罵俏,有的很真誠地拿著硬幣在許願,然後閉著眼睛拋入水池中……
上次她還沒來得及拋幣,就被那瘋子纏住了呢!
不行,她得再許一次願!
這麼一想,她又趕緊掏起挎包,尋找硬幣——
突然,一枚硬幣遞到她面前!
尚諾頓了一下,抬起頭——
姜澤言站在她面前,手裡遞著一枚硬幣,手伸得很長,深邃的目光似乎想將她看透一般。
「怎麼又是你?」
她皺了皺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真不是你說的什麼尚諾,你別再發瘋了啊!」
「你真不記得我了嗎?」他仍是不死心地問出口,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