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教主之所以敢跟著他進去,是因為想到他之前肯定一直在房頂上,如果真的用下三濫手段,吹進迷煙之類的,他恐怕早已中了招。且他剛才必定是故意發出聲響,為的只是不好意思繼續看那場活春宮而已,由此可見他該是個正人君子吧?
被人窺見了這種事他原本是有些惱怒的,但是想到對方對自己並無惡意,他也就忍了。畢竟這裡是京城,不是他的地盤兒,更何況火焰教現在迫切需要壯大,只能多一個朋友,不能多一個敵人。
一進酒館,就看到木瓜已然坐在那裡了。木瓜雖然不認識海教主,但是海教主卻是認識他的,上次從水裡救起福哥兒之後,他一直隱在另一隻船上,看清了他和天賜,並且還打聽到他是福哥兒的貼身侍衛。
「老兄,你找我有什麼指教?」海教主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問。
「指教不敢當,我只是想跟談筆交易。在談交易之前,我想先跟你介紹一下我的身份。我是現任殺手盟盟主,想必你也聽說了我解散殺手盟的事,不過雖然殺手盟被解散了,但是我這個盟主卻還是被大家公認的,一旦我有需要,我可以隨時重建殺手盟。」木瓜很平靜地敘說著。
海教主原本以為他只是一個武功不錯的侍衛,完全沒料到他竟然身份這般尊貴。
「失敬了!原來是殺手盟盟主!」海教主拱了拱手道。
「我向你暴了自己的身份,為的是做交易的時候能夠公平,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火焰教教主。」木瓜滿眼都是誠懇。
「盟主果然胸襟坦蕩,海曼丁佩服!」海教主此時對木瓜已經是心悅誠服了。
「當年我師傅文一怒將殺手盟交到我手裡的時候,替我起了一個大名,叫做文無心,他希望我凡事都不要放在心上,能夠一直保持少年時候的憨直性子,一生過得輕鬆愉快。過去的二十幾年裡,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我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夠保護她平安快樂。」文無心木呆呆的眼神裡忽然有了亮光,海教主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個男人愛上了什麼人,所以他寧願用殺手盟來換她的平安快樂。
「你想要守護的人跟本教主有什麼關係?」海曼丁問。
「她中了攝魂蠱,世間唯一能解此蠱的人就是你海教主了。」文無心不打算跟他兜圈子,畢竟福哥兒每時每刻都處在危險之中。
「攝魂蠱?你確定沒有搞錯麼?」海教主驚得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攝魂蠱是他剛研製出來的,他只給過一個人。
「沒有。」文無心十分肯定道。
「誰給她下的攝魂蠱?」海教主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是忍不住問。
「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龍淵吧?他許給了你什麼好處?如果是錢的話,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如果是別的,我也會盡力給你。」文無心盯著他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想守護的人是誰?」海教主道。
「秦府的大小姐,小名叫做福哥兒的女孩子,不知道教主聽說過她沒有?」文無心道。
「什麼?你是說福哥兒被龍淵下了攝魂蠱?他為什麼會對一個對他毫無威脅的女孩子下這種蠱?」海教主出離憤怒了!他給龍淵攝魂蠱,無非是為了幫他對付朝堂上那些反對他的大臣,絕對沒有想到他會用來對付福哥兒。雖然他很快就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心裡還是無法接受他的這種卑劣手段,用女孩子來威脅她的家人,這種做法是海曼丁所不齒的。
更何況,福哥兒這個丫頭,自始至終他都是很喜歡的,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是別的女人所沒有的,那種單純和狡黠並存的目光,總是能夠不知不覺打動他,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救她。
「事實上,龍淵就是這麼卑鄙的一個人。教主,如果你肯替福哥兒解蠱,條件任你開。」文無心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他覺得為了福哥兒,即使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更何況其他?
「我幫她解蠱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首先你必須保證我在京城的安全,其次,龍淵一旦得勢,他肯定會因此而對付我,也就是說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的,所以你必須保證這個秘密不被龍淵知道。」海教主猶豫了片刻道。
「這個你放心,在龍淵沒有死之前,我肯定會讓秦府所有人都嚴守這個秘密。至於你的安全,我會傳下盟主令,所以潛伏在京城的殺手盟成員,都會盡全力保證你的安全,喏,這個是本盟的信號彈,遇到危險時點燃它,在你附近的殺手盟成員都會盡全力趕來幫助你的。」文無心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還有,我們火焰教日後行走江湖,萬一跟殺手盟起了衝突,想必盟主能夠替我們化解吧?」海教主覺得便宜不佔王八蛋,雖然他是肯定要給福哥兒解蠱的,但是眼前這可是天賜良機,如果不狠狠敲詐一番,他覺得簡直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老天。
「這個更簡單,我會傳令下去,殺手盟成員遇到火焰教教徒退避三舍。」文無心繼續點頭道。
「別的暫時我也想不到,哦,對了,如果我需要銀子的時候,不知道盟主能否給予小小的幫助?」海教主笑得十分猥瑣道。
「一百萬兩之內,我都可以在三天之內替你籌到,更多的,恐怕我得跟秦將軍借了。」文無心稍微遲疑了一下道。
「好,盟主真是爽快人!此刻夜已經深了,我們不如趁早去看看秦小姐吧?想必她每時每刻都在受煎熬,盟主坐在這裡陪我喝酒,一顆心肯定也時刻在油鍋裡煎熬吧?」
「真的?我替小姐先感謝海教主了!待小姐康復後,我承諾你的事都會兌現的,海教主需要我寫個字據給你麼?」文無心已經心花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