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福哥兒的情緒,看到她每天癡迷於迷藥和毒藥,心裡不免有些擔憂,私下裡便跟天賜商量著,要他帶著妹妹多出去走動。
自從秦飛揚辭官歸隱之後,他的表弟當朝皇帝龍非池心裡就覺得十分惋惜,所以在天賜八歲時就把他弄到宮裡和貴族子弟們一起在國子監學習。其實龍非池是存了一份私心的,他的掌上明珠烏明珠已經被他岳父烏蒙內定為烏恰國的下一任君主,如果能夠招天賜為婿,也就意味著烏明珠將來身後會有一個強大的支持——富可敵國的財富和一位百戰百勝的公爹,這是何等的便宜!況且,秦天賜本人也是一眾貴族子弟中的佼佼者,自從他入了國子監,東院和西院的兩位文武導師為了他時常爭吵不休,都想要把他歸到自己名下,最後龍非池實在無奈,只得讓天賜單日在東院學文,雙日在西院習武,每月十五和三十休沐。
到了天賜十四歲時,兩位老師已經沒什麼可教給他的了,只能依依不捨放他回家,龍非池便給了他一個宮廷侍衛隊副隊長的閒職,平時任由他閒散,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可以隨時招他進宮效力。
因此,天賜才得以每年去一趟伽羅國,祭奠青平。現在妹妹活著找回來了,天賜自然恨不能時刻陪在妹妹身邊,只是苦於妹妹一直都很忙,他也只能經常在妹妹埋頭於毒藥時,默默在窗外看著她。而且,他也很怕帶著妹妹出去時,那些貴族小姐和公子們會以貌取人,傷了她的自尊心,所以,不敢隨便帶她出去。
如今得了娘親的話,他自然就像捧了聖旨一般,第二天就跑到福哥兒房裡,興沖沖地邀請她出去遊玩。
「京郊有個雁落湖,此時正值秋季,湖邊景致美極了,我們可以去那裡划船喝酒,看周邊的蘆葦,妹妹,保證你不虛此行。」天賜一臉歡快說。
「可是,我這個藥劑就快要配置成了,等明天再去吧。」福哥兒盯著手裡的藥瓶子說,她對於配置藥劑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
「妹妹,你這個借口已經重複過十五次了。先把你的藥劑放一放吧,這輩子還長著呢,等你年紀大了,再慢慢研製也不遲,你今年年方十五,正是花一般的年紀,不出去玩兒豈不是辜負了大好的青春,也辜負了哥哥一大早起來特意為你準備的陳年花彫和各色小吃,要知道,這些吃食可都是我天不亮就駕車出門,親自替你買的。」天賜拉著她的手,將她手裡的藥瓶輕輕放在桌上。
「哥哥,你對我真好!」福哥兒心裡一暖。
「比起你當年對我的情分,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呢?哥哥多年來一直都恨自己,恨自己當年為什麼不會水,為什麼沒有勇氣先把自己身上的繩索割斷,先跳進洪水中,那樣受罪的人就不是你了。」天賜說著,低下了頭,一臉的痛楚。
「傻哥哥,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了麼?好吧,今天我不配藥了,跟你去好好玩一天還不行麼?」福哥兒笑著拍拍他的腦袋,天賜抬起頭,換了一臉笑容,拉著她的手,飛快地朝大門口的馬車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