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福哥兒住進了秦府,秦夫人總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心裡曾經有過的一塊空缺,被填補得嚴嚴實實。每次見了福哥兒,她總是忍不住要去拉那姑娘的手,心裡還時常有種想要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這感覺很奇怪,她實在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
她總是忍不住要一遍遍叮囑那些照顧福哥兒起居飲食的丫頭們,要讓滿小姐吃好穿好睡好,有什麼不稱心的地方,要隨時跟她匯報。為了放心,她還特意把自己手下的一個得力丫頭叫做採桑的派了過去。弄得採桑都忍不住笑著說,夫人這哪裡是收了個義女,根本就是比親女兒還親嘛。
每當秦夫人靠近福哥兒的時候,她都要努力克制自己,才能忍住不去把她抱在懷裡。而福哥兒對她,也是一臉的親暱,這更加讓她感覺,這個義女跟她投緣。但是再投緣,也不至於到了想要隨時擁抱人家的程度吧?這令她不禁有些擔憂了,她是個正常女人,夫君秦飛揚對她又是愛護有加,自己也不是沒有親閨女,剩下的就只有一種解釋了,她難道有潛在的斷袖潛質?當年她曾經去過那些小倌雲集的青樓,知道男人之間是有這種同性相吸的感情的,也隱約聽說過女人之間也有這種感情,但是輪到她自己,還是感覺到十分驚悚。
於是,在福哥兒來到秦府一個月之後的某天,她特意約了青澈一起到花園散步。
「大哥,你替我把把脈,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秦夫人有些扭捏道。
「寶寶,你看起來氣色不錯,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青澈溫和地說。
「哎呀,大哥,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你只管把把脈再說。」她說著,硬是把手伸到青澈眼前。看著她那雪白如玉的手臂,青澈不由愣了一下,十一年過去了,她在他心中,依然是最美的女人,原來,時間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青澈伸出兩指搭在她手腕上,裝模作樣了一會兒,然後衝著她微微一笑:「寶寶,你身體好得很,什麼病都沒有,若不是你一直喝避子湯,再生幾個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大哥,你竟然取笑我!若說這避子湯,並非是我一定要喝的,只是秦飛揚那混蛋,他說我上次生天樂的時候,又差點兒難產,嚇得他狠了,所以他死活也不肯讓我再生了。其實我是很喜歡女孩子的,恨不能再給天樂生個妹妹呢。」寶寶歎道。
「你很喜歡福哥兒麼?下人們都說你對她比對天樂還上心呢。」青澈狀似無意問道。
「正是,大哥,我也不瞞你,不知怎地,我總是忍不住要操心天樂,就好像一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按理說她和我應該是沒有半點血緣的,我怎麼會對她比對天樂還要用心呢?」寶寶滿臉都是擔憂。
「你該不會因此才覺得自己生病了吧?」青澈笑道。寶寶的臉霎時間緋紅了,忍不住錘了青澈一拳,把腦袋擰到一邊去了。
「放心,你沒有生病,這是一種正常反應,一則因為福哥兒是我帶來托付給你的,二則因為你喜歡女孩兒,自己又沒有機會生。」青澈望著她平靜無波地說。
「嗯,這樣看來也是有理的,我還白白擔心了好多天。」寶寶笑著,一顆懸著的心放在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