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賜帶著隨身侍衛僕從,所以住店之類的都不需要木瓜操心,他便老老實實跟在福哥兒馬車後面。
福哥兒也聽到了他和青澈的對話,心裡多少有些好奇,便掀開馬車的窗簾,伸出腦袋朝木瓜招招手,木瓜便驅動馬兒,和她並行。
「你,你叫木瓜?」福哥兒強忍住想要笑的衝動問。
「是,小姐。」木瓜點點頭。
「這名字,你有沒有覺得,呃,不那麼好聽?」福哥兒很婉轉地問。
「是師傅起的名字,他撿到我的時候,我很笨,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字。」木瓜瞪大眼睛認真地說。
「切,你師傅真是的,竟然給徒弟起這樣的名字,他肯定是個很不招人喜歡的老頭兒。」福哥兒撇了撇嘴說。
「師傅當時很喜歡你的,要收你做關門弟子的。可惜,後來你失蹤了,師傅為此鬱悶了好久。」木瓜說。
「哎,剛才我聽舅舅說,我差點兒費了你的一隻手,究竟怎麼回事兒?」福哥兒終於繞到了正題上。
「都怪我自己笨,當時情況是這樣的……」木瓜細細說了當時綁架她的經過,福哥兒忍不住伸了伸舌頭。
「小師叔,我當時真的有那麼淘氣麼?」福哥兒眨巴著眼睛問。
「嗯,師傅說了,要是我有你一半的聰明,他就省心多了,可惜我就是腦子笨,沒辦法。」木瓜紅著臉說。
「來,讓我看看你的手心。」福哥兒朝他伸出手去,木瓜老老實實俯身把手遞給她,福哥兒仔細看了看,果然,那手心還有一個圓圓的白色印痕,已經過去了十二年時間,如果不是當時傷得太厲害,疤痕肯定早就消褪了。
「對不起哦,小師叔,那時候我太小不懂事,害你傷得這麼厲害。」福哥兒衝他歉意地笑了笑,隨即鬆開了他的手,木瓜再次臉紅了。
那一整天,木瓜一直都不捨得洗他的左手。當年那個眼睛明亮的鬼精靈的小丫頭,如今已經長成了十五歲的大姑娘,雖然她的臉上有那麼深一道疤痕,但是她的手卻是雪白柔嫩,握著他的手時,令他心裡陣陣酥麻,彷彿被點了穴道一般,動彈不得。
福哥兒卻完全沒有絲毫察覺,依然風輕雲淡地跟他瞎聊著。其實關於她小時候的事情,木瓜所知也很少,大部分都是聽他師兄青澈說的,只是不知什麼緣故,他對於有關青平的所有瑣事都特別留意,所以他還是能夠回答一些福哥兒的問題。
福哥兒活到十五歲,一直不知道自己曾經有過那麼輝煌的過往,竟然有那麼多功夫高強的人想要收她為徒,而事實上,她只是在木依鎮那個小地方,跟著她爹滿大叔過著貧困又平凡的日子,世事弄人,真的全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