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高高掛,冷風緩緩吹。
黑夜中孤寂的庭院因月兒的照耀增添了幾許的暖意。
位於庭院右側有一間小小的木屋。
木屋內擺設簡單,只有兩張簡單的木床和幾個木製的小箱。箱邊添加了一張木桌,桌上放滿了帳本、書冊。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俯在放滿了帳本的木桌上。
月光順著木屋的窗口照進,照耀在此刻俯在桌上沉睡中的人兒。
咯吱……
木門輕啟,一道黑色的身影閃身進屋。輕輕關上開啟的木門,如夢擔憂的看眼俯在木桌上沉睡的人兒,冷冰的雙眸裡閃過絲絲的痛意。
她總是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垂下雙眼,輕歎口氣,如夢輕步走至床邊拿起披肩給她披上。
「回來了!」低沉而輕柔的聲音令如夢手中的動作停了停。
「是!」眨去眼裡的擔憂,她恢復冷漠,將披肩給她披上。
「這麼晚,去了哪裡?」將她遞來的披肩披上,慕容雨站起轉身看著她。
「沒去哪裡,只是出去走走。夜深了,小姐還是早點歇息吧!」怕她看出自己的異樣,如夢急說完,轉身走向靠牆的木床。
「如夢……」看著她逃離的舉動,慕容雨心痛的叫道。
不想再看她望著自己時眼裡流露出的難過,如夢轉身躺向木床,用雙臂將自己緊緊環住,背對著身後擔憂的身影,聲音冷漠「小姐不必擔憂慮,如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唉……」看著她的後背,慕容雨歎口氣。走向床邊拿起一旁的棉被為她蓋上。
只是……
一股潮濕令她握在手的棉被停下,疑惑的將棉被放下,她伸出手準備看個仔細。
雙手碰至她的衣服,如夢猛然座起。
藉著微弱的月光,慕容雨看著已經沾滿雙手的點點紅血,忍不住驚訝道:「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我沒事!」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如夢逃也似的急跳下床準備逃出屋外。
她不能讓她知道,決對不能讓她知道。
王爺已經找來了,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跟回去的,她不能讓她離開,她不能和她分開。
「告訴我!」未轉身,看著手的紅血,慕容雨聲音顫抖。
以為只要她改變了就可以保護自己了,卻沒有想到,這樣——只是害了她。
她依然可以記得從前那個在她身邊快樂的小丫頭,卻沒成想,如今變得這樣冷漠的女子竟會是因為自己當初的一念之差。
她已經害怕面對她看著自己時冷漠的神情,那樣的眼神,是自己所不希望看到的。
她就像是一個儈子手,扼殺她所有的快樂。
是她將她變成了如自己這般的冷漠、無情,也是她將她變成了如自己這般的痛苦、無奈。
這樣黑暗的生活,是她為她選擇的!
握著門把的手停了下來,她不回頭,害怕自己看到她眼裡的擔憂,更害怕看到她自己眼裡深深的自責。
這是她的選擇,與她無關。她只是想要留在她身邊好好的守護她,僅此而已。
只是……
想起突然出現的上官瑞,她內心深處的害怕已經充斥了她。
「如果……如果有一天王爺找來,您還會跟著他一起回去嗎?」緊握著手中的木把,她聲音顫抖著問出自己內心恐懼已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