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甫如煙病重的消息,上官乾急忙放下正在查閱的工務,急忙跑向煙思宮。
皇甫如煙的寢室內跪滿了奴才婢女,人人都掩著嘴低聲抽泣著。
不安一點點的充斥著他的胸口,如同他和煙兒骨肉離開時,藍兒離開時的不安是一樣。緩緩走過眾人,他目光焦急的看著躺在床塌上雙眼緊閉的皇甫如煙。
緩緩坐在床邊,他緊緊拉起她略顯冰冷的雙手,低聲叫著;「煙兒……煙兒……煙兒……」
昏迷中,聽到他急切的呼喚,如煙緩緩睜開雙眸,望著眼前神色著急的上官乾輕輕揚起一笑溫柔的笑容:「你來了。」
伏下身子緊緊貼進她,上官乾輕輕點頭,將她略顯冰冷的手緩緩放上臉頰扶摸著,神色悲痛。
「不要悲痛,奴才生受不起。」看著他臉上著急悲痛的神情,嘴角的笑容消失,她說得很輕。
呆呆的看著她,眼淚自上官乾的臉頰上緩緩流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只是未到傷心處。
「奴才福薄……喪葬務必從檢。」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皇甫如煙聲音顫抖著囑咐:「寧將省下的……敬佛……濟貧……」雙眼漸漸變得迷離,她的呼吸變得不太平穩。
「煙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扶摸著她的手,感受著她的溫度,上官乾滿臉淚水的哭訴著。
「瑞兒他,還年輕,如若日後他犯了什麼錯,請看在我和姐姐的面子上,請你網開一頁,不要和他計較……你也要節哀,自重。」
「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煙兒……不要……」
「我此心已澄定……亦無苦楚……你……無須掛念……」說完,她抬起頭,目光緊緊望著屋頂,聲音虛軟:「我只想知道……一口氣不來……往何處安身……」說完,她緩緩必上眼睛,任由一滴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看著她緊閉的雙眸,上官乾的不安的叫著:「煙兒……煙兒……煙兒……」
他的叫聲已經得不到皇甫如煙的回應。
低下頭他緊緊的抱著她還殘留的一點點的體溫,大聲叫著:「煙兒……煙兒……」
看著他的舉動,身側的珠兒跪在地上大聲哭,頓時整個煙思宮內哭聲不斷……
跪在一旁的小桂伸出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跪著衝到上官乾身前,大聲道;「王上,王后娘娘已經歸天了,您請節哀順變。」
將頭緊緊埋在如煙的脖頸,上官乾哭得痛心。
看著他的舉動,小桂站起身走上前伸出現邊拉著他邊懇求道:「您不要王后娘娘在泉下不安啊!王上……王上……王上……」
被小桂扶起身子,上官乾神情呆滯,臉上還殘留著淚水的痕跡,呆呆的看著遠處,上官乾緩緩昏倒過去……
喪禮一如如煙的要求從檢。煙思宮內跪滿了曾經服侍過她的奴才婢女,人人跪倒在地正院內,低頭哀哭……
遠遠的站在宮殿門口,看著掛滿白色綢緞的煙思宮,一行情淚在他臉頰上緩緩流下……
想像著他們初次見面的場景,想像著他女扮男裝的嬌媚,想像著她多年來的忍耐和心痛……
他一生中最愛的兩人女人,都已經相寂離他而去……
後宮之中,已無任何眷念,或許,這就是身為一個帝王的悲哀……
這一生,他只能與寂寞為武,與孤獨為伴,直到老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