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了穩情緒,鬼王繼續開口道:「還記得被師傅趕下山的那一天,我曾經答應過盈盈,終有一天我會成功的回來,風風光光的娶她為妻。但是沒有想到,等到我們再次見面之時,卻會被迫她離開我十年。」
「所以今天你來找她就是為了要兌現曾經的諾言娶她為妻?」看著他,蕭凡猜測道。
「不是!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場意外,或許我和盈盈現在早已在一起隱居山林,不在理會江湖中的恩恩怨怨,過著簡單幸福的生活。」
「你口口聲聲說十年前的那場意外,可不可以告訴我們,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場意外?」看著他吞吐的表情,慕容雨平靜道。
看她一眼,鬼王再次開始沉默。與上次沉默不同的是,此時的他臉色冷硬,面目灰白。臉上有著深深的自責和無奈。
「你如果不想說也可以……」
「不……讓我說吧!這件事情已經整整折磨了我十年,這十年來我每天都生活在後悔和自責裡,甚至不敢出現在江湖中,更不敢出現在各位的面前。因為我怕,怕別人的嘲笑,怕別人的嘲諷。我曾經一味的想到要了結自己的生命,但是我怕我走了之後留下盈盈一個人孤苦無助……」
看著他難過的表情,夢謠輕輕走上前,拍了拍他沉重的肩膀,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看著他道:「雖然之前對你有過誤會,但是現在看著你這樣,我為自己感到慚愧。其實十年前的那次意外我們早已知道,只是沒有辦法去阻止你的衝動。還記得當時緋雪曾經給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她?」
「恐怕你已經忘了吧!」看他一臉疑惑的神情,夢謠輕笑一聲繼續道:「緋雪曾說過:你們兩個今生今世恐怕注定有相遇的緣,而無斯守一生一世的情。而現在,你應該像我相信她一樣的相信她的話。」
看著她,鬼王開始回想她話裡的真實性。
望他一眼,夢主遙轉過身望著窗外的黑影繼續道:「有時候我真為她感到不值,因為你這樣一個粗魯又野蠻的男人,憑什麼值得她那樣無怨無悔的付出?憑什麼值得她十年來的苦苦等候?憑什麼值得她那樣的付出?十年前,你的發狂不但傷害了你自己,更傷害了她,也傷害了緋雪。」
「你是說……」
「我一直不想告訴你這整件事情更阻止你們的見面,是因為我和緋雪曾經答應過她,不讓你見到她現在的樣子。這也是她做為交換條件而願意留在月夜的唯一條碼。」
「她留在月夜,是因為我嗎?」
轉過身打斷他的話語,夢謠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陣陣的恨意道:「雖然當時緋雪的確很想讓你加入月夜,幫助她一起實現統制整個江湖的夢想,但是她也知道你性格孤傲,個性凶狠孤僻,讓你加入月夜,簡直比登天還難。更何況在知道你們的故事之後她放棄了招你入月夜的決心,她想讓你們一起私奔,過上你們夢想中的生活。可是你呢?你回報給了她什麼?你對她又做了什麼?你在武林大會上的走火入魔不但帶給了你最心愛的人最大的傷害,也帶給了緋雪無法治癒的傷害?你知不知道緋雪因為救她差點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聽著她憤怒的喊聲和聲音裡濃烈的恨意,四週一片寂靜。
望著夢謠臉上的恨意和滴落下來的淚水,感受到她內心隱忍的痛苦,慕容雨輕輕走上前,伸出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聲音裡含著濃濃的關懷道:「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被她抱在懷裡,感受著她溫柔的呵護和關懷,夢謠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
而一旁的鬼王,在聽到她的訴說之後,開始沉默不語,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場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