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驚恐尖叫劃破萬分寂靜的房室,剛忙完工作準備休息的慕容夜聽到隔壁房間傳出的尖叫聲,全身充滿戒備,身為殺手的她速度敏捷的走向隔壁的雕花木門,她伸手一推,進入隔壁房間,將四周環顧一遍,發現一切正常後即步往位於房中的一張大床急步走去。
「雨?雨?」慕容夜微擰眉在床緣坐下。她俯下身子,搖著睡躺於床上,卻神情痛苦的女子。
「嗯——」似於夢魘中,慕容雨雙手緊握成拳,痛苦地扭曲著身子。
怎麼回事?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驚見慕容雨緊閉雙眼,緊抿雙唇,似掙扎的不斷扭動身子,慕容夜雙眉一皺,更是想喚醒似處於惡夢之中的她。
「雨,醒醒——」她抓住她的肩膀,直喚著想叫醒她。「雨——」
「啊!」慕容雨突地再發出一聲尖叫,睜眼自床上猛地坐起。瞪大雙眼,她驚恐地直看著正背對月光的朦朧身影。
「雨?」見她醒來,慕容夜輕拍著她的肩膀。
還未完全自惡夢中清醒的慕容雨,一直感覺有人不斷地拍擊觸碰自己,嚇得臉色慘白,她滿眼驚恐並想隔開那雙手。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她狂亂地揮開不停往她身上拍來的手掌。一聲聲的痛苦的喊叫,帶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懼。
驚覺情況不對,慕容夜伸手按下床頭燈,讓一室頓地明亮。
「雨!」見她臉色慘白如紙,慕容夜心頓地一驚。她伸手環抱住她掙扎的身子。
今人驚駭的夢魘,教慕容雨狂亂地掙扎著。
「不要!不要打我了!好痛—好痛—!」慕容雨一邊痛苦叫著,一邊拚命地想逃脫對方的鉗制。「不要!不要打我!」她哭喊著摀住自己的眉間。
「雨?」是誰?是誰要打她?慕容雨的哭喊聲,教她一愣。
「好痛……好痛」 摀住似有著灼熱痛感的眉間,慕容雨表情痛苦,原本美麗冷漠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裡充滿著恐懼,口中痛苦的呻吟著……
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慕容夜看到在她雙眉中間的位置上面有一塊淺色月牙形狀的傷痕,這塊傷疤彷彿存留了很久似的,連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她都沒有看到過這塊傷疤,如果不是今天慕容雨自己伸手,她根本不會注意到。看著她痛苦的表情,猜到這個傷疤或許就是令她痛苦的原因,慕容夜溫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憎惡和疑惑。是誰要打她?她額頭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她的惡夢又是什麼?為什麼這個惡夢會使一直冷漠冰霜的她這麼痛苦。但看著慕容雨痛苦無助的呻吟,慕容夜胸口一陣難受。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像今天這樣的無助和痛苦。一直以來她都用冰冷的神情拒絕旁人對她的關心。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僅僅十一歲的她臉上沒有同齡孩子幸福的笑容,有的只是冷漠,那雙彷彿一個黑洞般沒有一絲情緒的黑色圓眸,深深打動了她。所以她一直在努力走進她的世界,她用整整十年的時間終於讓她冰冷的心柔化了一點,但今天,看到她痛苦無助的呼喊,她的心頓感憤怒,敢動「暗夜」的人!慕容夜玄憤地雙手施勁一握,那就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看著慕容雨一臉痛若無助的表情,她伸出手輕輕撫在那塊月牙形狀的傷疤上,一邊輕揉傷疤,一邊輕輕吹氣柔聲道「不痛……不痛……」
她的溫柔撫慰,緩緩地滲入慕容雨因惡夢所驚駭的心。
「雨,你還好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輕順著慕容雨背脊的手也已漸漸酸麻。
像是還處於令人驚恐的惡夢之中,慕容雨除了微微顫抖外,並沒有任何回應。童年時養母在她心中留下的創傷是她一輩子的惡夢,她想遺忘,她想讓這段回憶從來沒有發生過,但她想錯了,童年的傷痛是永遠也抹不去的。小時候的她想著長大後報復,可是等到她想要報復的時候才知道養母已經去世了,那個曾經憎惡她,打她罵她給她心中留下傷痛的人竟然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為什麼?她還沒有報復她,還沒有讓她為她所做的事情懺悔她怎麼可以離開?平靜這麼多年來,她以為她已經遺忘了童年的惡夢,可是如今童年的駭人夢魘卻如真似幻地蠶食著自己多年來的堅強。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卻又憶起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