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猶如裝滿水的皮水管爛了小洞的水流,洋洋灑灑向四周噴射著,勇猛青年再也支持不住,人像一顆被從地裡面拔了出來的小草,萎靡著倒在了地上。
小雪發瘋似的高喊著「快來人,快救救他」,人匍匐著爬到勇猛青年人的跟前,用力撕下自己的衣襟,死死地捂在了勇猛青年的傷口上。
北京的乞丐多,這個建國早就聽說過,也早就親眼目睹過,只是建國沒有想到北京的流氓會與北京的乞丐一樣多,在這樣一個高等學府的門前,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在光天化日之下,這些流氓竟然敢肆無忌憚地公開搶劫,這不能不讓建國驚奇。
那一聲淒厲的女性尖叫,建國自然聽出來是誰發出的,瑩瑩的身份的確不一般,不一般到任何人都不會知道這樣的一個美少女,竟然會是香港回歸的過程中將要發揮至關重要作用,香港的一個舉足輕重人物的千金,保護這個重要人物,保護這個重要人物千金的絕對安全早就上升到了國家的意志和高度,只是因為瑩瑩非要上清華大學,保護瑩瑩的任務自然落到了建國的身上。
太平時代並不太平,西方的、台灣的特別是香港的等等敵對勢力遠比建國他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厲害的多、凶殘的多,對於這樣一個任務,即使老將軍不反覆講明任務的重要性,建國也知道瑩瑩一旦出了問題、落入敵對勢力之手,將會意味著什麼。
對於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建國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只是擔心與這麼一個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年輕靚妹朝夕相處,會傷害到自己的心愛女人,會傷害到小雪。
對任何人什麼也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解釋,自己與這樣一個漂亮的靚妹時刻在一起,小雪會接受得了嗎?會承受得了嗎?
只到建國他們把張強送上飛機,一心只想知道小雪情況的建國堅持去了教育部,才知道了小雪以山東邊那個省狀元的資格,考取了QH大學,實現了自己的理想,而且與小雪是一個系,學的是同一個專業。
越是這樣,建國心裡面越是不安,如果與小雪不在一個學校,如果兩個人天各一方,執行這樣的任務,建國也許會更放得開,可是建國只有服從,沒有選擇。
一個是無比重要的職責,一個是可以為之丟掉性命的心愛女人,如果兩個人同時發生狀況,如果兩個人不能兩全其美,自己的天平應該傾向哪一方?
這絕對是一個考驗,只是建國沒有想到這樣的考驗會來的這麼早,會來的這麼殘酷,當建國已經與小雪近在咫尺,當建國聽到那一聲淒厲的尖叫,當建國轉身離開小雪的那一霎那間,建國的心在流淚,心在泣血!
「小雪,對不起,我知道你在等我,我知道你好想我,我知道你好想讓我抱抱你,讓我親親你,哪怕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知道你有好多的話要給我說,我知道你有好多話要問我,我知道你想告訴我發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一切,可是……可是……好小雪,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去去就來。」
或許是瑩瑩長的太美,美的讓人無法抑制住衝動和邪念,或許是瑩瑩身邊突然沒有了保護,或許是北京的流氓就是這個德行,囂張的沒有任何顧忌,當建國聽到瑩瑩的尖叫,像飛一樣趕到瑩瑩的跟前,建國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美的像天仙的少女竟然會被五、六個流氓團團圍住,襲胸的襲胸,襲腿的襲腿,那一隻隻贓手,那一張張臭嘴,讓任何人看了都會噁心。
無須多說,無須多講,當建國打倒第一個抱住瑩瑩的流氓,建國就知道這些人只是些流氓,不會是自己的總部所說的那些有深刻背景的敵對勢力。
對於這些欺負女孩子還可以,遇到平常人還可以橫行,但是遇到真正高手瞬間玩完的流氓,建國只用了不到五秒鐘,已經把瑩瑩徹底解脫了出來,當瑩瑩沒有了危險,看到自己跟前或躺在、或趴在地上,有捂腿的,有揉胳膊的,有喊爹的,有叫娘的那一個個醜態百出的流氓,瑩瑩心中對建國突然萌發出了說不上來的喜歡。
自古英雄愛美女,誰說美女不愛英雄?生在香港,但是自初中以後卻長在大陸的瑩瑩,見慣了那些在溫室中長大的男孩,見識了太多的奶油小生,對於這個長相雖然一般,但是處處卻透露出靈氣和活力、讓人感覺到好有安全感的別樣男生,瑩瑩從認識建國的那一刻起就對建國有莫名其妙的好感,今天親眼看到建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六、七個凶神惡煞似的流氓打的屁滾尿流,別說是瑩瑩,換了別的女生,同樣對建國也會產生莫名的情愫。
「好樣的建國,聽說你厲害,不知道你這麼厲害,本姑娘獎勵你一個吻。」思想本來就解放的瑩瑩,行動上當然也開放。
解決完戰鬥的建國心裡只有小雪,只想著盡快趕到小雪的跟前,對於這些毫無戰鬥力的流氓,建國沒有一點興趣,對於瑩瑩的說話,建國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就在建國在人群中尋找小雪身影的時候,就在建國扭頭的一瞬間,瑩瑩一惦腳尖,櫻桃小嘴已經印在了建國的腮幫上……
一陣尖利的口哨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被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靚女親吻一下一定爽上了天,一定會熱血沸騰的不能再沸騰!
靚妹的熱吻換了別的男生,一定會激動地不知道東西南北,一定會激動的要死,可是此時的建國沒有當回事,甚至不知道把自己腮幫上的鮮紅的唇印擦拭乾淨,就一把拉住瑩瑩的小手衝出了層層疊疊圍觀的人群包圍圈。
衝出了一個包圍圈,沒有想到在小雪剛才站立的地方還有一個更大的包圍圈,建國心頭忽然一緊,「難道小雪出事了?」拉著瑩瑩的小手更加快速地向另一個包圍圈裡面擠去。
擠進包圍圈的建國看到了小雪,小雪同樣發現了建國,看到小雪的建國驚呆了,發現了建國的小雪同樣驚呆了。
此刻建國的心猶如千刀萬剮,自己只是離開了這麼一小會,小雪,心愛的小雪竟然遭受到了如此大的磨難,看到小雪那滿身的血跡,那無助的神態,建國的心在滴血,建國的心比千刀萬剮還要痛。
此時小雪的心宛如萬箭穿心,這是那個原來自己心愛的建國嗎?都說人容易變,可是建國你變化的也太快了吧?自己在遭受磨難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剛剛捨棄我的那一刻,你是為了現在你手牽著手的漂亮姑娘嗎?你臉上那鮮紅的唇印是你身邊的靚妹給予你的嗎?看到建國,看到建國身邊漂亮的姑娘,小雪的心在流血,小雪的心比萬箭穿心還要疼。
小雪和那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勇猛青年,被不知道哪一個好心人叫過來的救護車拉走了。
在這之前,小雪堅決拒絕了建國地安撫和詢問,堅決拒絕了坐上建國安排瑩瑩的司機已經開過來的車,堅決拒絕了建國的一切安慰和幫助。
即使小雪和那個勇猛的青年被好心人抬上車,建國想跟過去照顧小雪,也被小雪以如果建國上救護車,自己就從救護車上跳下來為由,建國不得已從救護車上又跳了下來。
小雪一臉的冷漠,滿臉的淚水,加上怨恨的表情,讓建國那顆已經滴血的心徹底地破碎了,好疼,好痛。
發明「痛不欲生」這個詞的人一定是個天才,一定會有與建國相同的經歷,才會在那一刻想出如此絕妙的四字組合。
沒有了心的建國,呆立在空中,如同一個雕塑,彷彿沒有了生命,好嚇人。
「建國,你怎麼了?你的手好涼,你生病了嗎?」
瑩瑩用力地搖動著建國冰涼的大手,關切地詢問著建國,可是建國哪裡有一點反映?
建國的嘴唇被牙齒咬破了血,可是建國仍然如同一個植物人,渾然不覺……
「建國,別嚇我,我知道了,剛才的那姑娘一定是你心愛的人,你為了救我,你的心愛的姑娘受到了莫大的傷害,我知道那姑娘為什麼拒絕你了,沒有愛,哪來的恨?愛有多深,恨有多強,建國你振作一下,我們現在就跟過去,那姑娘需要你,越是這樣越是代表姑娘在深愛著你……」
瑩瑩的話語宛如一付靈丹妙藥,把建國那顆破碎的心瞬間給修復好了,如夢初醒的建國手拉著瑩瑩的小手,迅速地打開林肯車的車門,招呼了一下開車的司機,快速地向救護車駛去的方向跟去。
小雪沒有事,只是皮外傷,不過醫生在檢查完小雪的傷口,安排護士給小雪包紮好兩個膝蓋,還是給小雪打了一瓶點滴。
那個勇猛青年的傷勢也不算嚴重,雖然兩個胳膊都被尖刀劃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傷及骨頭和要害,被護士包紮好後,同樣躺在床上掛上了點滴。
躺在床上的小雪,情緒明顯的好了很多,建國在小雪的跟前,小雪沒有再表示出強烈的排斥,小雪對與建國一起跟過來的瑩瑩表現的也非常友好,在建國詢問小雪的事情經過時,小雪也沒有再次拒絕。
「建國,我暫時還不能走動,你代我去看看那個勇猛青年吧,代我好好地謝謝他。」
小雪和那個勇猛青年並沒有安排在一個房間,對於小雪這樣的吩咐,建國當然樂意去辦,建國看了一眼瑩瑩,瑩瑩的兩隻大眼睛也正在看著建國,「你去吧,我陪小雪姐姐說會話。」
不知道瑩瑩給小雪說了些什麼,當建國回到小雪的病房,小雪對建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以前的小雪,以前那個對建國情義綿綿的小雪再次回到了小雪的身上,不僅如此,小雪和瑩瑩好像一下子成了親姊妹,兩個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一瓶點滴在三個人不知不覺地談笑聲中很快滴完了,小雪無需住院,回去吃點藥,注意三天換一下包紮就行了,只是小雪傷及膝蓋,醫生叮囑近兩天最好不要走路,最好少活動。
其實醫生不說,小雪也不能走路,別說走路,即便是稍微彎一下膝蓋都疼的受不了,小雪換褲子的時候,雖然有瑩瑩幫忙,仍然疼的俏臉上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小雪姐,你不用發愁,走路的問題非常好解決,建國有的是力氣,你去哪裡就讓建國背著你去。」
對於瑩瑩這樣的提議,建國從心眼裡是一百個樂意,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至於小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內心深處也巴不得這個樣……
「好建國,兩個月了,好想讓你抱抱我,現在有機會與你親密接觸,你背我的感覺一定好幸福。」小雪心裡說著話,羞澀地看了一眼建國,「辛苦你了。」
建國背著小雪,與瑩瑩一起看望了一下那個從山東來的也是今年考入清華大學的新生,那個幫助小雪度過難關名叫李勇的勇猛青年,再次表示了感謝之後,離開了醫院。
並不是小雪、建國他們不願意陪伴李勇,而是北京的醫院與鄉下的醫院不同,無論是住院還是打點滴,並不需要陪人,何況李勇經過治療後,兩個胳膊已經能夠活動,不影響做任何事情。
從醫院的四樓到地面,應該有一百多級台階,可是建國背著全身柔軟的小雪,好想有一千多級台階,好想有無窮無盡的台階,與小雪這樣親密接觸真好,好的要不是瑩瑩跟在身邊,建國的兩隻大手一定會在小雪那無比柔軟的身體上做上一些他好想做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