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你讓我等了你整整二十年。」
餘音裊裊,回音不絕,猶如發自高山之顛,宛若來自幽谷深峽……
建國毛骨悚然間左顧右盼,把小樓這間不大的房屋角角落落全部看了個遍……
沒有人啊,難道說這聲音發自樓上?難道說這聲音發自地下的暗間?難道說這神秘的小樓牆壁裡還有暗格?可是這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就在自己的跟前……
建國用手把四面的牆壁挨個敲了個遍,用腳把木地板挨個跺了個遍,抬頭向上看了一眼,就要往樓上走去……
「不用敲了,不用跺了,不用找了,不用看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到我。」
建國看不到的人,建國看不到的那個發出神秘聲音的神秘人,彷彿知曉隱身中的建國所有的一切行動和想法似的,就在建國舉步就要踏上樓梯的時候,那個讓建國聽起來毛骨悚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蒼老而又神秘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極具穿透力,彷彿這聲音是從塞外穿過長城,透過萬里長空飄過來的一樣,絲絲入扣,裊裊不絕,不僅灌輸進了建國的耳膜,而且好像灌輸進了建國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
更為奇特的是,建國聽到以後,卻根本分辨不出這極具穿透力、絲絲入扣聲音來自哪個方向,來自哪個位置……
建國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分不清是敵和我,滿腹的疑問瞬間化成了問話……
「你是誰?為什麼等我?我看不到你,難道你能看到我?」
那個神秘人抑或是在沉思,抑或是不屑回答這麼幼稚的問題,建國側耳靜等了三分鐘,那個神秘的聲音沒有再傳過來……
「喂,喂,喂,我說老人家,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等的心躁的建國實在是忍不住,只好茫然地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又追問了一句。
「老人家?這個稱呼好啊……睡覺?有你小子陪我我才捨不得睡覺呢……要問我是誰嗎,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五十多年了,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我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叫什麼了……」
「別人不稱呼你的名字,那叫你什麼啊?」
不是建國有意打斷這神秘的聲音,而是這神秘的聲音說到半截忽然不說了,那說到半截的神秘的聲音突然間柔和了下來,讓建國放心了下來,讓建國也大膽了許多……
又是難耐的等待,不過這一次建國等待的時間短了許多。
「歷屆主席稱呼我為紅老,歷屆總理稱呼我為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