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冷忠的熱乎勁兒給影響了,郭晶瑩雖然表情不太自然,但還是伸手接過了孩子,不過,這才一接過來,她就再也鬆不開手了,那是一個多麼很粉妝玉琢的娃兒啊。
護士將寶寶交給郭晶瑩後,還在嘖嘖的說:「您好福氣啊,這可是我們醫院裡有史以來,出生後最漂亮的一個寶寶了,雖然是早產瘦了點,但是太漂亮了。」郭晶瑩不語,但心裡早就承認了護士的話了。
冷忠也樂呵了起來,看到寶寶,彷彿一切都不重要了,雖然飛兒在病房裡還沒有脫離危險,但至少,經過她的努力,又將一個天使帶到了人間。
Aaron和依依也湊了過來,看到寶寶精緻的臉蛋兒,Aaron不由讚歎的說:「這娃兒,太正點了,長大後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啊?」
依依用力的反手拐了他一下:「怎麼說話的?」
Aaron嘿嘿一笑:「這不是說她太可愛了嘛,和咱家恬恬一樣漂亮。」聽了這話,依依才滿意的收回了惡狠狠的目光。
大家都興奮著圍著寶寶轉的時候,張醫生又出來了,只是,從她的臉色上看去,似乎並不容樂觀。
「冷太太的血型太特殊,雖然止住了血,但是,她的身體太虛弱,如果在短時間之內,找不到可用的血,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笑容瞬間凝結在大家的臉上,每個人都再也笑不出來,郭晶瑩下意識的將寶寶抱緊了幾分,終於開口問:「張醫生,我和冷忠的血可以輸給她嗎?」
張醫生看了看他們夫妻,不自覺的又扶了一下眼鏡:「你肯定是不行的,你是RH陽性,冷總太太是陰性的,冷總董事長倒是RH陰性,但不是AB型,還是不能用。」這話一出,依依將發顫的手,插進了Aaron的手臂間,沒有哭,但面無血色。
和所有人都感受都不一樣,在依依眼裡,飛兒就是薇薇的化身,代表的是她和薇薇間永遠不滅的友情,當年薇薇去世,她雖然心痛,但至少沒有親身體驗,可現在,血淋淋的事實,再度擺在了眼前,依依覺得自己就快要暈倒了,她受不了,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她還不到23歲,這個年紀,都和薇薇當年一樣,是命運作弄,還是老天故意,依依喃喃:「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Aaron 緊緊抱著她,溫柔她的身體,但依依卻痛苦的說:「冷易岑真的是個掃把星,誰跟了他都沒有好結果。」
這種話雖然是氣話,但聽在郭晶瑩的耳中,卻顯得那麼刺耳,她正要發作,卻被冷忠拖了回來:「你讓我省省心吧,好好抱孩子。」
動了動唇,郭晶瑩終於還是將那要說出口的話,嚥回了肚裡。
突然,醫院的走道裡行人都騷動起來,好多年輕的小護士都興奮的朝窗外探出半個頭來。嘰嘰喳喳的說著:「快看啊,直升飛機。」
「什麼什麼?哪裡有?」
「住院部前面啊,好帥啊。」
「哇,聽說裡面的出來的帥哥更帥耶。」
「真的嗎?快快,看看去。」
要是平時,聽到這樣的對話,依依立馬第一個湊熱鬧去了,可現在,她傷心得不得了,根本沒有心情去管這些。可是Aaron不同,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硬是拖著依依朝窗邊走去。
「Aaron,你放手,我不想去看。
「乖,會有驚喜的,看看。」
實在沒有力氣再和他爭論這件事,依依任他拖著自己一步一步到了窗戶邊,但,只一眼,依依就蹦了起來,伸出食指,指著直升機裡奔出來的那個人,牙齒都因興奮而打著顫。
「冷總,冷總…………」
是的,她都不會說話了,Aaron拍了拍她的背,說了讓你相信我,現在不後悔了吧?依依落著淚,但是整張臉都在笑。
是的,冷易岑回來了,沒有航班怕什麼,至少他還記得有一種交通工具叫直升飛機,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飛了回來,只為了能陪在飛兒身邊。
當走廊的轉走,出現冷易岑的衣角,還沒看到正臉,就聽到他的聲音傳了過來:「張醫生,我是Rh(-)AB型,我可以。」
只有依依呆愣在原地,扯了扯Aaron的手:「什麼?他也是這個血型?」
「是啊,所以上次他受傷好得比別人慢,就是因為,他失血後,沒有人能幫他輸血,只能自己養。」Aaron輕輕的說著,不過,卻已滿面笑意。
「天啦!也就是說,飛兒等了半天,就是等冷易岑回來救她啊?」依依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巧合,真是讓她震驚不已。
「是啊,其實我早知道,只是怕冷總趕不回來,一直不敢跟你說。」Aaron說完,依依又拐了他一下,特別用力的,Aaron捂著肚子,還就是不敢叫出聲。
冷易岑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這讓郭晶瑩心疼得直哭,但是,無論她如何反對,冷易岑也只是默默的捲起了衣袖。張醫生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人給冷易岑采血做了檢測,確定血型OK後,冷易岑也躺到了床上,被推到飛兒同一間。
飛兒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冷易岑的心抽痛得沒了規律,他在飛機上就開始後悔,生意有多重要,少了這個還有那一個,他怎麼就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飛兒呢。
隔著病床是間的空隙,冷易岑伸出長手,緊緊的握住了飛兒的手:「飛兒,加油!我回來了。」似乎感受到了冷易岑手指間傳達的溫暖,飛兒的眉頭輕輕跳動著,漸漸舒展開來。
失血太多,飛兒需要的血量最少1000CC,冷易岑的後背上那道傷才剛剛結枷,已經有些失血,不過,為了飛兒,他知道他會堅持到底。
血袋裡的血源源不斷的往飛兒的體內送去,兩個小時後飛兒的臉色,漸漸泛著些紅氣,而易岑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但他唇角的笑意,卻漸漸放大,他覺得頭開始有點無力的暈眩,可能是因為輸血太多,但,他強撐著意識盯著飛兒不放,直到,他漸漸的漸漸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