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會意,拿著電話緊張的喂了一聲,對方並不拖泥帶水,十分痛快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老東西,如果識趣的,就回去把那個合同簽了,否則這孩子你就甭想要了。如果你敢報警的話,我保證,你們那兒接下來會丟的孩子,絕對不止這一個。」
說完,不等院長追問任何情況,就直接的掛斷了電話。飛兒嚇得臉色蒼白,院長也是一籌莫展,甚至後悔的說:「早知道是這個情況,還不如賣給冷總你呢。」說完,院長急得大哭直,飛兒無奈,只得不停的勸尉著她。
冷易岑抿著嘴,思索了一陣,終於斬釘截鐵的說:「報警。」
「不行。」
「不行。」
這回輪到飛兒和院長異口同聲了,院長緊張的拉著冷易岑的手:「不可以呀,你剛才都聽到綁匪怎麼說的了?不能報警的,要不然,恬恬就沒命了,孤兒院裡也會丟更多的孩子。」
「可是如果不報警,他們只會更囂張,而且,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傷害恬恬。」冷易岑也據理力爭著,他並不是不關心恬恬,只是這個時候,他認為報警是最安全最有效的辦法。但飛兒也不同意,關心則亂,恬恬自小與她親近,她怎麼可能讓恬恬冒那個險。
「不行就是不行,冷易岑,你要是敢報警,我和你拚命。」飛兒威脅的對冷易岑說著,更是讓他為難的蹙起了眉。
忽然想到一個重點,冷易岑問:「合同是什麼意思?」
「就是賣地的合同啊。」院長抹了把眼淚,歎息的說著,冷易岑卻眉頭皺得更深:「是誰要買這塊地?」
「還不是就是那個中瑋集團,前天還財大氣粗的說給我們多少多少萬,讓搬走,今天就來這麼一狠手,那個姓許的,真不是個東西。」院長狠狠咬牙,恨不得將那汪子末咬上幾口才解恨。
一聽到中瑋,冷易岑的臉色也變了,但他卻同時也對這件事,產生了懷疑。以汪子末的為人,雖然手段並不光明,但應該也不至於用到這蠢的辦法,孤兒院的這塊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雖然確實挺重要,但,似乎還不至於重要到讓他挑戰法律的底線。
「合同我看看。」
院長知道冷易岑見多了那種合同,也希望他看過後能幫到自己,於是很快就帶著冷易岑和飛兒去了辦公室,看那些中瑋送來的合同。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摳著看,冷易岑的雙眼雷達一般的在那些合同上尋找著蛛絲馬跡,當他看完整個合同,只是堅定的說:「這事兒,不是汪子末做的。」
「不可能,剛才那通電話裡說得很清楚。」飛兒很著急的說著,但冷易岑仍舊搖頭:「他是精明的商人,不可能做這種會斷送前程的事,這可是綁架案,如果捅了出去,他可是要坐牢的,他買地是為了利用這地賺更多的錢,不至於這麼犧牲自己。」冷易岑中肯的分析著,飛兒仔細想了想他的話,覺得其實說的也挺對。
「那為什麼那人要說讓院長簽合同呢?難不成不是和中瑋有關係?」飛兒卻是想不通了,於是直接把疑問扔給了冷易岑來回答。
冷易岑想了想,說:「雖然這事我覺得不是汪子末下的手,但肯定和中瑋集團還是有關係的。這樣吧,院長您先不要著急,合同也先別簽,我看綁匪還會聯繫你的,到時候,看看他接下來怎麼說。」
說完,他又轉向飛兒:「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去會會汪子末,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找到點線索。」
飛兒搖頭:「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陪院長。」
「你現在還懷著孕,自己都要人照顧,怎麼照顧院長,萬一你也出事怎麼辦?」聽到飛兒任性的話,冷易岑也沒好氣的說著她,飛兒心裡覺得一委屈,眼淚就掉了下來。
冷易岑無奈,只得又好言哄她:「相信我吧,我能處理好的,你只要在家裡等消息就行了,好不好?」
飛兒還想搖頭,但卻在看到冷易岑不贊同的眼神後,只好放棄那個想法,認命的同意和冷易岑回家。臨走前,冷易岑又對院長交待了幾句,這才拉著飛兒回到車上。上了車,冷易岑倒是沒有先發動,只是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一通,他直接開口:「汪子末,給我騰出一個小時,我們談談。」說完,竟也不待對方開口同意或是拒絕,就直接的掛了電話。不過,顯然汪子末也不滿意冷易岑這樣的做法,馬上也追了一通電話過來。
冷易岑接通後,卻一直沒有說話,直是發動車子上了路。飛兒一直在看冷易岑的表情,見他雖然沒說話,但面上表情還算豐富,於是她想,肯定是汪子末在電話那頭說著什麼,很快,對方似乎說完了,冷易岑仍舊什麼廢話也不說,只著重的講了一句:「一小時後,我到你辦公室找你。」
說完,他再度掛了線,只不過,這一次,汪子末沒有再打過來,想必也是認同了冷易岑的做法。
冷易岑走後,飛兒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恬恬的事,讓她擔心到不行,雖然她也認同冷易岑的話,認為是汪子末的可能性不大,可正因為相信這個事實,所以,她更加的害怕。因為如果是汪子末下的手,那麼至少還有希望盡快的找到恬恬。
她很想跟冷易岑說,自己陪他一起去見汪子末,可她知道他不會同意的,自己的身子不方便,如果跟去了,只會給他惹麻煩。
飛兒焦急的在房裡走來走去,她現在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很需要身邊有個人陪著,至少自己不會那麼的彷徨無助,可她也明白,冷易岑之所以不在身邊,也是因為要幫她找回恬恬。
她很矛盾,患得患失的感覺越來越重,似乎一切都不在控制之內,這種感覺,就像在大海上漂泊的一隻孤獨小船,偏偏船已沒有了船槳,只能隨波逐流。明知道前方還有更大的風流,卻找不到可以遮風擋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