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岑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撈過飛兒,緊緊扣在懷中,而後,只聽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卻是冷易岑護著飛兒,以背著地,替飛兒受了那一擊。因為慣性,飛兒的身子重重壓倒在冷易岑有身上,粉紅的菱唇,在下落時,更是不小心的擦過了冷易岑的唇。
似一股電流通過身體,二人都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對視間,甚至忘了要移開眼,真到郭晶瑩的聲音自二人頭頂傳來,飛兒才匆匆自冷易岑身上爬了起來,緊張的搓著手。
「我說,你們是不是也避著點場合,這可是客廳。」顯然郭晶瑩誤會了什麼,她指了指飛兒:「你不是有了身子的人嗎?怎麼都不知道節制的?不行的,不行的。」
飛兒的臉,霎時血紅,根本想不到要如何回應,只吶吶道:「阿姨,不是您想的那樣的。」
「那是哪樣?剛才我都看到了還想狡辯?」一句話,將飛兒噎得說不出來一個字,只是求助似的看著冷易岑。可沒想到,冷易岑更活寶的說:「媽,你少說幾句吧,我看應該迴避的人是您啊。」
這話一出,不但是飛兒紅了臉,連郭晶瑩臉上也掛不住了,只搖頭道:「易岑,你怎麼說話的?有了媳婦忘了娘?」
顯然經過了冷易岑的勸說,郭晶瑩的想法已改變了很多,甚至開始慢慢試著接納飛兒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不過,冷易岑聽到郭晶瑩的話,只是笑笑,並不多說什麼,只拉著飛兒回房:「你再睡一會兒。」
「我不想睡了。」飛兒不依的說,實在是不想睡了,冷易岑想了想說:「你是想出去走走嗎?」
飛兒很想說是,但卻沒有開口,但她的表情已給了冷易岑答案,他溫和的笑了:「好吧,今天就再放一回假,上樓換衣服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聽這話,飛兒雙眼放光,雖然期待得不得了,但卻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在臉上,但她這麼一點小小的心思,怎麼可能逃過冷易岑的雙眼,他伸手位她上樓,卻在不經意間,嘴角上挑,笑得無聲無息。
飛兒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二人互望一眼,眼中都閃過欣賞的神色。冷易岑一身休閒,白色V字領的休閒衫,簡約的米色長褲,讓他看起來帥氣又陽光,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實質上已經有32歲了。
而飛兒,她挑了一件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白色上面點綴著很多粉色的花兒朵朵,簡單而大方,海澡般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風情,冷易岑看得有些呆,待得反應過來,卻自身後,拿出一頂漂亮的遮陽帽,罩在了飛兒的頭頂。
「外面陽光很烈,戴一下要好一點。」
飛兒將扶上帽子大大的寬邊,稍稍扶正了一下,滿意的笑了,其實她剛才也想要弄一個戴的,只是沒有找到,卻沒想到冷易岑居然準備好了。
「謝謝!」
冷易岑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飛兒的那聲謝謝,隨即向飛兒伸出手,若是平時,他都是霸道的直接牽起飛兒的手,甚至有時候,會有些粗魯。可現在,他干實修長的大手,伸在她面前,飛兒卻開始猶豫了。
如果把手交給他,是不是代表也要交出一些別的什麼?飛兒不知道,但卻仍舊心動,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冷易岑卻只是不動,安安靜靜的伸著手等她做出反應。許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飛兒終於怯怯的,試探性的伸出了纖手,在指尖相觸的霎那,冷易岑反手緊緊將飛兒的手包裹在內。
陽光燦爛的笑,掛在嘴角,他說:「走吧。」
飛兒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臉卻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冷易岑假意沒有看到,牽著她下樓,在出門時,冷易岑朝一直盯著他們看的郭晶瑩大聲說道:「媽,今晚不用準備我們的飯,不回來吃了。」
說完,不待郭晶瑩做出反應,就帶上了門。
一路上,二人並沒有怎麼說話,飛兒只是讓他將車頂打開,享受一個曾經只能在電視裡看到的兜風感覺,不過,享受過後,飛兒真的覺得沒那麼好,要不是有個大大的太陽帽,她想,她一定會烤出一身油汗。
最終,冷易岑還是收了頂,打開空調,一路慢慢開著,反正只是出來閒逛,所以,也並不趕,雖然身後似乎又出現了幾個狗仔的車影,他也不打算理會,反正,即使是讓他們追上了又如何,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一起出門,沒什麼不妥,也找不到什麼理由胡寫亂編。又或者可以說,就算是亂寫了,也不在意了,因為,他已有對策。
那是一片金色的海洋,飛兒還未下車,已激動到不行,當她下車後,奔進了花海,她只覺整個人,整顆心,都飄了起來,她大聲的驚歎道:「天啦!好漂亮,好漂亮。」
是的,很漂亮,正是因為知道有多漂亮,所以冷易岑才會帶她過來,讓她感受這美好的溫暖的顏色。這片向日葵田,其實,也是他無意之中發現的,只來過一次,就愛到不行,這些年來,飛兒是他第一個帶來這裡的人,就算是子宇,也不知道他心裡,有著這麼一個地方。
「你怎麼會發現這裡的?這裡是哪裡?這裡怎麼這麼漂亮啊?這裡……」
冷易岑不語,只是任飛兒嘰嘰喳喳的不停,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冷易岑坐了下來,放眼放著浮動的花海,眉眼彎彎,笑得自然。
飛兒跳了過來,剛要開口,冷易岑卻說她:「別亂跳,顧著點寶寶。」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飛兒笑笑:「一時高興忘了形,我不會再亂跳了。」說完,她跑到冷易岑跟前,居高臨下的說:「這些花兒可以摘嗎?」
「當然可以,大不了給錢種花的大伯。」冷易岑隨口說著,飛兒雖然不喜歡這麼用錢來說話,但,她確實很心動。
「那我們先跟大伯說好價錢吧,因為我要摘好多好多。」飛兒認真的說著,冷易岑卻仍舊一動不動,她催了他一下,他突然正經道:「跟我說就行了。」
「你正經點好不好?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啊,我就是那種花的大伯啊。」只一語卻讓飛兒當場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