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凌謹的心給了誰,你難道不知道?」顧遠毫不留情地截斷了溫青冉善意的謊言。
顧薇一陣苦笑,眼中隱約閃過淚光,「我是知道,可我以為,只要我願意等,總有一天能等到的,可是,難道還是不行嗎?」
溫青冉焦急地看著顧遠,希望他能說一些寬慰顧薇的話。
可顧遠只是靜靜地看著顧薇,眼中飛速閃過一抹不忍,狠了狠心,說:「本來也許是可以等到的,可現在你等不來了……」
「為什麼?」
顧遠開口吐出最殘忍的幾個字,「葉小晚回來了。」
顧薇愣了愣,眼神漸漸黯淡下去,臉色灰敗,好半天才一陣苦笑,笑過之後,眼淚成串地落了下來。
「原來如此。」
顧薇落寞的身影搖搖晃晃地走出大門,漸漸融入夜色之中。
「你幹嘛說那樣的話?」溫青冉有點生氣,他怎麼能那麼刺激顧薇?
「她總要面對的……」顧遠深深歎了口氣,「而且,小薇是個堅強的女人,她能挺過去的。」
但願如此吧。
溫青冉扶著門框站在門口,看著漆黑的夜幕,眼底是濃濃的憂慮。
都說度假是最累的,從馬爾代夫回來,她不僅是旅途的疲憊,內心也是深深的煎熬。雖然當初後不猶豫地跟著顧遠遠走高飛,但衝動是很大一部分因素,從沒想過要面對什麼結果。
現在再回到B市,想到即將面對的左右為難的處境,只覺得心頭壓著一塊巨石。
溫青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屋頂。
一路舟車勞頓,再加上剛剛才進行了一次床上運動,她的身體已經疲憊至極,本該立即入眠。可她腦中卻一片清明,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
旁邊,顧遠呼吸綿長,早已進入了夢鄉。
溫青冉忽然有點難受,她在這兒這麼擔憂,他怎麼就睡得跟頭死豬一樣啊?
她像頭小豬一樣拱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胳膊不安分地扭動著,「老公,老公……」
「嗯?」顧遠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昏暗的光線中,溫青冉支起上身看了他一會兒,又輕輕躺回他懷裡,低聲說:「沒事。」
還是不要煩他了,他也很累了,而且,明天一早還要工作。
溫青冉蜷縮起身子,又往他懷裡湊了幾分,眷戀地嗅著他身上溫暖清爽的男性氣息。她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總是能讓她安心,可是,一想到自己也許有一天會被迫離開他,心裡就止不住地慌張。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還能沒有他,可是現在,她已經嘗過了愛情的滋味,這種幸福美好的感覺令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現在再要她離開,那簡直就是要剜她的心,比殺了她還難受。
腦袋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著。
「青冉,怎麼哭了?」顧遠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眼中還帶著迷茫的睡意。
「嗯?」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時,已不知不覺流下淚水,把他胸前都打濕了一片。她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對不起,吵醒你了……」溫青冉癟著嘴撲進他懷裡,眼裡還是淚汪汪的,似乎是個尋求安慰的孩子。
顧遠緊緊抱著她,問:「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哭?」
「我,我擔心以後……」
「傻瓜!」顧遠歎息一聲,憐愛地親吻她的眉心,「以後的事,還是交給男人來操心好了,這些不是女人該擔心的!只有沒能力的男人才會讓女人為未來擔心,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這麼沒用?」
溫青冉急忙解釋,「不是……」
「那就不要再操心!青冉,你要做的,只是好好愛我,然後快樂地生活,其他的一切都有我,知道嗎?」
顧遠靜靜地凝視著她,漆黑的瞳仁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純粹,真摯神情的目光,令她漸漸平靜下來。
是的,她愛他,並且相信他。
房間的冷氣溫度正好,溫青冉睡在顧遠的臂膀中,被他的氣息滿滿包圍著,睡得異常的安穩。
一夜好夢。
第二天,等溫青冉醒來時,右邊的床位已經空了。
溫青冉又賴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把手伸到他睡過的地方,感受著他遺留下的溫度、氣息,嘴角忍不住悄悄翹起。
這裡,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了。
「醒了?」
顧遠一從換衣間出來,就見她趴在床上,瞇著眼笑得像只小貓咪。
「嗯。」
溫青冉從床上坐起來,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向顧遠。一身煙灰色的西服,雪白的襯衣,立領用銀色的鏈子固定著,一身清爽。是誰說過的,男人穿西裝的時候最帥?
溫青冉盯著自家男人,情不自禁地發起了花癡。
「再看就要流口水了!」顧遠輕笑一聲,手裡拎著根銀紅色的領帶走了過來。
溫青冉下意識地去摸下巴,一摸才發現上當了。
「你說誰流口水呢!?你才流口水!你全家都流口水!」她惱羞成怒。
顧遠卻笑得氣定神閒,「對,我全家都流口水,其中我老婆流得最厲害!」
「你——」溫青冉氣得翻白眼,她怎麼忘了,她現在是某人的老婆了,罵他全家,等於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顧遠湊過去吻她,輕笑著,「大清早的,哪來那麼大氣性?」
「我還沒刷牙呢!」溫青冉轉過臉,躲開他的吻。
「我不嫌棄你。」
說完,就捧著她的臉,不容拒絕地吻了上來,含著她的唇瓣輕柔地吮,舌頭又探入她口中狠狠搗鼓了一番,才心滿意足地放過她。
溫青冉呼呼喘著氣,兩眼水汪汪的,唇瓣也因親吻而更顯紅潤,看著無比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