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玥會不會有事?」溫青冉還是很擔心。
「玥身為紫組的組長,如果連這點場面都應付不來,就是死了也活該!」飛行員語氣慵懶,可吐出的話語卻讓人心寒。
溫青冉嘟嘟嘴,小聲嘟囔:「冷血無情!」
飛行員淡淡瞥了她一眼,「在道上混,越是冷血無情,越是活得久。」
「哼!」
溫青冉不高興地跟飛行員拌嘴,顧遠卻一直靜靜觀察著這個飛行員,三十出頭的年紀,容貌英俊,氣質平和,卻暗藏著歲月磨礪出的內斂與沉穩。
他很少仔細看人,也就是說,能入他的眼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敢問,怎麼稱呼?」顧遠淡淡的開口。
「顏景辰。」
顧遠一愣,看向飛行員的目光帶了些驚訝與審視,「你就是『七色』的二當家,顏景辰?」
顏景辰挑挑眉,算是默認。
顧遠沉默良久,才輕輕吐出四個字:「名不虛傳。」
「哦?顧二少聽說過我?」
顧遠眼一斜,薄唇犀利地吐出幾個字,「我聽凌謹提過你。」
顏景辰一呆,隨即釋然,他微微彎起眉眼,露出好看的笑容,「凌家那位太子爺,可真是個醋缸!」
顧遠臉上笑容依舊,眼神卻明顯冷了下來,「你和葉小晚當年對他做出那樣的事,現在卻能以這麼輕快的語氣談論他,真是令我驚訝!」
「那樣的事?顧遠,我知道你和凌謹那小子是鐵哥們,想替他打抱不平,不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什麼都不知道。」
顏景辰語氣依舊淡然,淡然得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可這份淡然,卻徹底激怒了顧遠。
葉小晚這樣,顏景辰也這樣!當年對凌謹的傷害,他們難道連一點愧疚都沒有嗎?以至於能夠這樣淡然的談論凌謹!
一問起他們什麼,總用一句「你什麼也不知道」來搪塞他!難道他就像好敷衍的人嗎!?
「我究竟不知道什麼!?你倒是說說看啊!顏景辰,你他媽今天最好跟我解釋清楚!」顧遠憤怒地揪住他的衣領,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顏景辰無奈歎氣,「顧二少,我勸你理智點。我現在正在開飛機,難道你想帶著你老婆跟我一起墜機?還是說,你把我扔下去後,自己會開飛機?」
「你……!」
「不會就放老實點。」顏景辰扒拉開他的手,整了整衣領,「這次行動,無論對我還是對小晚都非常重要,所以我才會親自護送你們,但這並不代表你能對我指手畫腳!顧二少,你還不夠格!」
顧遠冷笑,「哦?那到底誰才夠格呢?」
顏景辰沉默不語,過了好久,久到顧遠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認真地說:「這個世上,除了小晚,我不在乎任何人。」
他的語氣很平淡,可顧遠卻被他眼中的認真所震懾,那是一種即死不悔的決然!
顧遠伸手扶額,頭痛地歎息一聲,「算了算了,不管了,你們每個人身上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一個外人,瞎操哪門子心?」
顏景辰聞言笑了起來。
「是啊,這些都與你無關,你又何必自尋煩惱?其實,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好好珍惜身邊人吧!」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瞥溫青冉。
顧遠看著乖乖窩在自己懷裡的溫青冉,想起自己今天終於抱得美人歸,不由心情大好,抱著香香軟軟的老婆,在她臉頰上大大「吧唧」了一口,「老婆,我真高興!」
「你發什麼神經啊?」
溫青冉被他鬧了個大紅臉,氣得伸手推他,心裡卻甜得像蜜。
這次旅程的目的地是馬爾代夫,但顏景辰卻帶著他們中途下了直升機,換乘火車,隨後又緊接著坐了半天的輪船……幾番輾轉,多次更換交通工具後,終於把安家派來追蹤的人甩脫了。
第三天中午,他們乘坐的航班在馬爾代夫的易卜拉欣納西爾國際機場著陸。
出發之前,葉小晚就暗中派人做好了一切準備,顏景辰驅車把他們送到了希爾頓酒店,這裡早就為他們訂了一間總統套房。
「安家的人我會替你們擋住,好好享受你們的蜜月吧。」
一到房間,溫青冉就飛撲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身體徹底放鬆下來。三天馬不停蹄地趕路,從飛機換到火車,從輪船換到汽車,再加之心理的緊張,她早就累垮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美美的睡上一覺。
顧遠把行李放好後,看她像八爪魚一樣趴在床上,不由感到好笑。
「青冉,去浴室洗個澡再睡覺。」他像提小貓小狗般,把她從床上拎了起來。路上匆忙,連飯都是吃的泡麵和壓縮餅乾,他們最多湊時間匆匆漱洗一下,已經整整三天沒洗澡了,身上都一股風塵僕僕的味道。
聽到「洗澡」二字,溫青冉眼睛瞪得溜圓,一臉警惕地瞪著他。
這傢伙,一路上沒少對她毛手毛腳的,越來越狼,看著她的眼睛都在冒綠光,有幾次恨不得把她撕碎了。難不成,他們才一到酒店,他就惦記著把她給吃了?
「想什麼呢?」顧遠曲起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
這丫頭,腦子裡果然把他想成了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了!也不想想,現在是適合幹那事的時候嗎?
他承認,他是很想要她,但也不急在這一時,反正肉都送到他嘴邊了。
況且,三天旅途,她很累,難道他就很輕鬆?有幾次,顏景辰招呼他們換車,他見她睡得正香,都沒忍心叫醒她,一路上把她抱上抱下,他比她更累好不好?
身體疲勞,做某些事的時候也會影響發揮,不如先好好休息一番,等到晚上再攻城略地,拿下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