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徑直走到花園,看男子仍跟在她身後,停下腳步指著面前的一小片樹林道:「開店做生意講究的是好綵頭,公子送的那些富貴竹如果是為了討個好綵頭,節節升高,步步高陞,未免俗氣了一些。」
「你不要太過份了!那些富貴竹都是我們主子千挑萬選的珍惜品種,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男子冷冷地掃過一眼張喜,不讓他再多嘴。
「彩筆凌雲畫溢思,虛心勁節是吾師。人生貴有胸中竹,經得艱難考驗時。」白敏喃喃地念道。
這首詩帶著對官場的不屑,和仕途了留戀。看來她是有心事。
「聽白老闆的口氣,好像對什麼事非常失望?」
「談不上失望,只是沒報過希望。」
這時,阿祿走過來對白敏道:「敏姐,富貴竹我都擺好了。你還有什麼吩咐?」
白敏笑了笑,對阿祿說:「沒其他事了。你下去忙吧!」
「是,敏姐!」
「想不想聽個故事?」
「請說——」
「在我家鄉有個叫范進的秀才,連考幾次不中,弄得家裡一窮二白,就怪揭不開鍋了。結果終於有一次,他好不容易中了舉人,當場就瘋了。大家都說那是因為盼了多年,受不了刺激才會那樣。」
「那真是可惜了。」男子的眼角微微向上勾起。
「可惜什麼?要我說考中了才可惜。有錢能使鬼推磨,上樑不正下樑歪,上面貪,下面就跟著貪。毒害了一批又一批讀書人。」白敏不屑的說。
「白老闆的意思是?」
「剛剛我那個夥計也讀過書考過科舉,就是因為沒錢送給官員才被刷下來。你說讀書有什麼用?倒還不如想我這樣,下海經商賺錢還容易點。」
男子微微勾起嘴角,對她這一套『讀書無用論』越發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