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皇朝沒想到她會安慰自己,不過他更佩服她的堅強。她爸爸去世得比他爸還早,那時候她的年齡更小。如果真較真起來,他真的不如她。
渺渺家失去爸爸,個人感情上還有經紀上遭受雙重打擊,十分的苦難,幸好他們家人相扶相持,最後挺了過來。
「渺渺,你也挺難得的。」要打工又要學習還要照顧家裡,這些重擔她是怎麼挑起來的。
城市的燈紅酒綠,到處都有像他們一樣失去親人的陌生人,他們也有跟渺渺有相同經歷的人。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承受不起生活的壓力,開始墮落變壞,年輕漂亮她們依附起男人生存,過起包養的生活,思想也被腐蝕,標榜著:笑貧不笑娼。當青春在紙醉金迷中流失,她們也被流光無情拋棄……
郝夏聽到這個消息,她是氣得牙癢癢,希望她消失的時候她偏偏賴著不走,現在尋人,她像是故意躲著自己似的不見。
「你繼續去找,我打個電話給李默。」叫助理趕緊去找人。
沈渺渺不出現也好,只是怕李雲赫因此坐了牢。
李默接到郝夏的電話,調查了沈渺渺的動向,幸好在她快登機之前攔到了人。
「沈小姐,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為總裁作證。」
「作證?」
「沈小姐怕還不清楚,總裁已被人帶走,明天就開始開庭。希望沈小姐幫個忙,這次的事很嚴重,需要你的幫助。」
沈渺渺矛盾了,李雲赫救了自己,可是那天進去她發現艾倫中槍躺在地上,現場就他們兩人,難不成要自己說謊救李雲赫?在道德與情感中她糾結了,如果她說不是李雲赫做的,她會覺得對起艾倫,可是那天他救了自己,如果真不想讓自己知道,對艾倫不是應該要痛下殺手,也不會讓艾倫有機會得到治療的機會……
「沈小姐!」李默很清楚李雲赫跟沈渺渺之間的關係,從開始到現在,總裁那麼在意她,而她卻在自己提出幫忙的時候猶豫,忍不住指責,「沈小姐,那次為了營救你,你知道總裁幾乎都沒怎麼睡。那邊有幾撥的人在其中插手,有次他還單槍匹馬去救你,可惜被大頭方給耍了。甚至願意為你對陸家妥協,可是陸大被殺了。就是去山上,被艾倫給威脅了,可總裁為什麼會在裡面,是因為裡面有個人套了一件他熟悉的衣服,總裁差點被燒死,你可曾關心過他!一直幫外人指責他!」
李默過來拉人,韓皇朝眼疾手快拉住渺渺的另外只手,兩人行程拉鋸戰。
「你們都給我放手!」渺渺轉頭對韓皇朝,「韓皇朝,崇柏就由你帶著去,我會跟你聯繫的。」
「走吧。」
李默這才緩和了臉色,等上車之後,李默抱歉:「對不起,現在說這句話應該很沒用,不過我還是得說,還有謝謝。」
「李默,你是不是因為自己被李雲赫救了,所以就對他死心塌地。」李默是李雲赫的得力臂膀,他對於李雲赫的命令,不管對錯都會嚴格執行。
「如果只是救了我一命,我也不會對他忠心耿耿。」李默看著前方,車平穩行駛在柏油路上,「你知道我是被他救的,卻不知道我因為什麼事才被人追殺。」
這個男人素來沉默,他又有不為人知的過去。
「我媽很早就死了,爸後來娶了個歡場上認識的女人,現在有句話很貼切,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故事有點老套,他們結婚一年後,生下了個男孩,後媽對我更是苛刻,我13歲的時候,他們不許我繼續讀書,要我出去賺錢。知道他們叫我一個未成年人去做什麼?」
渺渺沉默,車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李默降下他那邊的車窗:「他們逼我販毒,做不好被他們打,後來他們染上的毒癮,要我販得更多。錢少了,免不得了一頓惡打。他們越來越貪婪,有次搭上了個大毒梟,幫他在T市銷去這些毒品,合作很好,合作多了,大毒梟也信任起他們,後來給了一筆數量很大的毒品,他們叫我賣了毒品,後來錢都被他們帶走了。大毒梟找上門,我倒霉被抓住頂罪。如果不是遇到總裁,我想自己已死了好多年……」
「他……怎麼救了你。」推算著李默跟李雲赫的年紀,他們應該都差不多大,李雲赫怎麼有本事救他雖然他家勢力龐大,可那時候他也還是個孩子。
「在12年前,李家的掌權人是李雲赫的父親,那時候李家名下的一些產業涉及毒品的,後來總裁掌權之後,發展了一些產業,首先弄掉了毒品,你要知道,在黑幫裡,毒品會帶來多少利益,而總裁卻雷厲風行,當時不知道處理了多少涉毒的幫內子弟。那次我遇到的大毒梟就是總裁的父親,他父親並沒有總裁的請求就放過了我,而是通過贏才保住我的命。」說到這裡,李默依然清楚地記得那個情景,多少年了,他依然記在心中,不曾忘記,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命是用總裁的命保住的,「大毒梟說這樣放了我,眾人不服,然後就請幫內的不服的兄弟使出本事,如果總裁僥倖贏了,沒有死才能保住自己。」
渺渺可以想像其中的驚心動魄,也難怪李默的忠心。
「我追隨總裁不僅是因為我欠他命,更是因為我知道他能讓T市安寧。我販毒的那幾年,見過不少毒販,許多因為生活不得已去販毒,或者其他的原因,終是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只要總裁在T市不倒,T市李家總不會出現毒品,那些販毒的也會顧忌李家,我也能為自己曾做過的事贖罪。」
「或許他不完全是個良心泯滅的人,可是他……」渺渺想到艾倫還有索菲亞的事,她承認李默的親身經歷讓她認識到大義的李雲赫,可他犯下的罪也不能抵消。
「艾倫的事上,不是總裁做的,當時你也應該看到,艾倫的傷是在背部,而且當時你看總裁站的位子,那你有看到總裁手中有槍支嗎?」
渺渺遲疑,回憶之前,好像真如李默說的:「就算艾倫的事與他無關,可是索菲亞的事?」
「索菲亞不是總裁殺的,她是小姐殺的。」李默把全部事情和盤托出,只是希望沈渺渺不要再誤會總裁,也別傷了總裁對她的心意,「總裁18歲接管李家,他爸爸死了,他媽媽也自殺跟了去,留下李小姐跟他相依為命。幫派的事多,雖然總裁很優秀,但他初掌李家,下面不服者很多,也不安生,以至於忽略了小姐。被人綁走,後來營救,小姐的心臟落下毛病,漸漸長大,越是難以負荷,後來就不斷派人出去找,直到索菲亞的事。總裁發現事情的時候,索菲亞已被人殺死剖了心臟,無力回天,後來就就錯……」
從綁架自己開始,渺渺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妹妹的偏寵,可她沒想到這個寵愛的背後是因為有那麼個故事。
「可是,就是因為他認為沒有照顧好妹妹,他就縱容李雲韻。索菲亞她是個人,她是活生生的人!李雲韻難道不該為她犯下的罪孽負責?李雲赫的包庇不是滋養了她的任性!」他們的愛卻傷害到了另外的一對愛侶——讓他們不能相守到白頭。
「……」李默無話可說,在這個事他知道錯了,可這有什麼辦法,大錯已經鑄成。
「李默,我想在你的心中,李雲赫跟李雲韻比一般人都重要。別的人在你們的眼底是普通人,這些天底下的普通人都有關心他們的普通家人,親人,愛人。索菲亞的命案怎麼能這樣就粉飾!艾倫那邊作證,其實我也沒有看到什麼,我到的時候就成那個樣子,到時候我會實話實說的。」渺渺責怪起自己,為什麼自己變得這般的矛盾。
「我們得到一份視頻,證實當時應該有第三者在現場,那槍是第三者開的槍。我想問你,當初你被大頭方跟瘦子綁架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其他的人?」
渺渺記得那個冷艷的美女醫生,還有那個叫T的傢伙,老是想要自己求求他。自己被大頭方帶走之後,T那些人就再也沒有出現,大頭方對T很畏懼,帶著自己東躲西藏,生怕自己被那些厲害的人找到。那些人就這樣消失了,他們到底是有什麼什麼目的才參與這次綁架?瘦子跟大頭方是想要錢,那那些人呢,是與李雲赫有仇的?聽人說那些人跟陸家的人有關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默見她沉思:「你想到了什麼?」
渺渺想了想,當做是自己還李雲赫的一份情:「我見到了上次游輪上的那個殺手,他叫T,而且他會易容,長得跟上次不一樣。」
「T?也怪不得上次能輕鬆從海上逃脫,怕是靠易容逃走的。」李默暗忖,難道這次出手的是那個神秘的字母組織,已上了不少政府列為黑名單的組織,殺手手段狠毒,收費也是極高,令人聞風喪膽,不少人為保平安,每年主動像他們繳納保命費,以免被自己的對手買兇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