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君如緩緩放開按在 樊語身體上的雙手,魔息從他的身體中向海子和黑天的身體中流動過去,片刻之後,已經轉動了三圈,魔息輕輕分開,回到各自的體內。
海子和黑天知道這是君如順道在幫著自己打通脈絡,並且增強魔息的修為,不由的心中感激,不敢怠慢,加緊修習自己身體中的魔息。
君如慢慢地站起身來,向白雲飄和葉漫宇看了一眼,對白雲飄道:「雲飄,現在異度中剛剛經過戰亂禍患,瘟疫流行,民不聊生,所有的擔子都要壓在你的身上,我恐怕不能幫你分擔這些事情了。」
白雲飄已經知道他的想法,其實君如和天庭的矛盾早已經存在了,天界之中,總是不停地監控著君如的一舉一動,同時禁錮著龍魔的身軀,現在龍魔脫困而出,度母被囚禁在天囚塔之中,樊語又被天界中的血修殺死,可以說冤仇已經是越結越大,就算君如能忍下這口氣,天界也勢必坐臥不安,一定會除掉君如而後快了。
她望了一眼君如,眼神中有一種戀戀不捨,君如的胸膛袒露在外面,那條墨黑的巨龍在他的胸膛上緩緩游動,彷彿一條在水裡游動著的大魚。
白雲飄輕輕地環抱著君如,向他道:「等這兩天我們一起把樊語妹妹安頓下來,你再去天庭吧?」
君如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現在用舍利和魔息護住了她的心脈,需要找個安靜的角落,溫度卻不能太高,有這樣的地方嗎?」
白雲飄沉吟著道:「皇宮中,什麼樣的地方沒有?你放心,我這就派人給樊語妹妹建造一座冰窟,天廟之中有玉棺,樊語妹妹放在其中,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君如點頭道:「就偏勞你了,只要溫度不太高,她的身體就不會腐爛,我總要尋找什麼辦法,能讓她活過來。」
這時候,君如已經慢慢地從悲痛中恢復過來,他想起玄女本來就是天界中造出來的,雖然現在樊語的五臟六腑都被血修震碎了,可是畢竟舍利護住了樊語的心脈,魔息護著了樊語的經絡,也許,終究是有希望的。
可是,君如卻知道這種希望極其渺茫,因為他發現,樊語沒有魂魄!
這個世界上的人也好,神也好,魔也好,終究都有自己的魂魄,可是樊語卻沒有魂魄。
君如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他知道樊語本來是天界之中造就的玄女,難道玄女就沒有魂魄嗎?
可是為什麼樊語沒有魂魄,卻能說能笑,會蹦會跳的?
君如想不出來其中的原因。
他轉過頭,看了看身旁的度劫,向他道:「度劫,你是精靈界中的精靈,知不知道為什麼樊語沒有靈魂卻能生存?」
度劫搖頭道:「無論天神還是精靈,或者是矮人族,都有自己的魂魄,可是玄女卻是太上老君採摘九天玄葉,掬天河之水而造成的,這就不是我們雖能猜度的了得。」
君如點點頭,他也知道度劫說的是實情,畢竟玄女和仙界其他眾神還不一樣,現在也只好去向太上老君詢問究竟了。
其實他心裡明白,現在樊語已經形同一個死人,沒有魂魄,內臟盡碎,只是外表保持著一個人形而已,只是他自己不肯接受,想要以自己之力,逆天而行罷了,君如心中暗自道:「樊語,你若不活,我就讓整個天界為你陪葬。」
龍魔在他體內咆哮飛舞,似乎在為他應和著,君如現在能清楚地感覺到龍魔和自己已經融為一體,他甚至分辨不出自己現在究竟是千年之前的那個龍魔,還是現在的君如。
他向冰雪鳥望去,只見冰雪鳥依然被困在血霧之中,兩隻血紅的眼睛望著自己,一眾小幻獸卻圍在自己周圍,似乎不敢靠近自己。
君如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胸口的這條魔龍讓它們有些無所適從,她淡淡一笑,伸手向冰雪鳥輕輕一指,未在冰雪鳥身體周圍的血霧波地一聲消散開來,冰雪鳥不待他召喚,低聲鳴叫著,向君如的肩膀上飛了過去。
身體在飛行的過程中,迅速變小,片刻之間,就落在了君如的肩膀上。
君如輕輕歎了口氣,見海子和黑天兩人已經調息完畢,站起身來,當下向白雲飄道:「雲飄,我和你一起去麥城,把樊語的身體安放妥當。」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放眼望去,周圍儘是蠻荒群獸肆虐之後的狼藉,戰亂帶來的,決不僅僅是戰場上的狼藉,更重要的,是戰爭對百姓心裡的創傷,而且這一次的戰爭還帶來了瘟疫的流行,戰場上的百姓和士兵的逃亡,肯定會把瘟疫帶回異度整個國家之中,這些事情,都需要白雲飄去處理。
白雲飄點點頭。
一行人回到了麥城,白雲渡已經得到消息,知道蠻荒群獸已經從異度退兵,白雲飄得勝回來,於是倉促地準備了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由於幾乎所有的難民都逃向了首都麥城,所以現在的麥城顯得熱鬧而擁擠,白雲飄等人回到麥城之後,受到了凱旋的英雄一樣的夾道歡迎儀式。
眾人由於樊語身亡的事情,心裡本來不是非常好受,現在見到這樣宏大的場面,異度百姓歡騰喜樂的表情,倒也沖淡了幾分心裡的不暢快。
君如臉色淡淡的,不知道是喜還是愁 。
白雲渡率領著一些名流大儒,各個政界貴要,商賈巨富,來到城門口迎接眾人。
君如懶得理會這些人,卻知道今後異度的復興離不開這些人,所幸白雲飄應付這些倒是得心應手,她一路臉含微笑,款款而行,向各個政要,商賈巨富點頭示意。
一行人在眾百姓的簇擁下走進了皇宮之中,白雲飄推脫說連日來戰爭疲憊,想要休息一下,眾百姓這才散去。
當先白雲飄向白雲渡介紹了一行人的身份,請他安頓眾人休息,自己卻和陪著君如去安置樊語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