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眼是如此專注,以至於連修魂落在他身邊是,他都沒有知覺。
這樣一個男子,大膽,瘋狂,粗狂。
可是樊語卻覺得自己渾身冰冷,只有天心血鑽中的那一滴血紅,似乎能給她一絲溫暖。
葉漫宇也落在了地上,手中長劍輕輕地晃動著,劍尖在夜空中宛如一點點寒星。
眾人已經感覺到眼前這個詭異的年輕人的強大力量了,紛紛向葉漫宇身邊聚攏過來,神情嚴肅。
度靈兒卻不理會這麼多,她向前輕輕一晃,站在樊語身前,向血修道:「你是誰?膽敢這麼無禮?」
說著,度靈兒手中的狼牙棒一晃,一片火光從她的狼牙棒中衝了出去,四隻幻化成的野獸張牙舞爪地向血修衝了過去。
這是度靈兒當初從度母那裡學來的精靈魔法,隨著她的武技一天天地提高,度靈兒對這種幻化魔法更加得心應手了。
只見一片火海之中,四隻猛獸從四處蜂擁而上,向血修衝過去。
血修卻宛如不覺,雙眼怔怔地望著樊語的方向,似乎眼神透過樊語身前的度靈兒,也能看到她。
火海中的四隻幻化的野獸轉眼之間就撲到了血修身前,也不見血修怎樣動作,幻化的野獸忽然發出淒厲的叫喊聲,然後就在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度靈兒只聽見轟地一聲大響,她手中的狼牙棒已經炸成了碎片。
度靈兒只覺得一陣大力向自己衝了過來,她雙足在地上輕輕一點, 已經向半空中躍了起來,身影在空中連續不停地轉動著,慢慢地化解了那種震撼的力量。
這一下,不僅僅是度靈兒,所有的人都被這個詭異的年輕人驚呆了。
雖然眾人都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強悍,可是卻沒想到他連手都沒有抬起來,就把度靈兒這樣的高手震得四處飛逃。
眾人相互望了一眼,看到對方的眼神中儘是恐懼的神情。
度靈兒一身修為匯聚了武者和精靈界中的魔法修為,在眾人中已經是頂尖翹楚了,可是遇到這個冷冰冰的年輕人,竟然連一招都過不去,不,甚至不是一招,這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動一根指頭。
葉漫宇高聲道:「布劍陣!」
天涯眾劍客紛紛應聲而動,身影晃動之間,站在了血修的身體周圍。
血修恍如不覺,一雙眼睛只是靜靜地盯著眼前的樊語,彷彿周圍的天涯劍仙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葉漫宇手持長劍,劍尖指著血修,手腕輕輕一抖,長劍發出一陣嗡嗡的輕響聲。
其他的天涯地仙也在同時抖動了手中的長劍,片刻之間,只聽見嗡嗡的響聲連成一片,似乎整個天地之間都是這種長劍震動的聲音。
血修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眾地仙,他懶洋洋地轉過頭,向眾地仙掃了一眼,道:「看來這是個劍陣了?」
葉漫宇長劍一挺道:「我知道閣下本事驚人,只是事到如今,我們卻也無處可退,說不得,就算是以卵擊石也要和你拚一拚了。」
血修似乎在沉吟著,半響道:「早就聽說天涯眾仙有一套地仙劍陣,現在能見識見識,也不錯。」
血修這一番話說的輕鬆寫意,絲毫不以周圍的眾地仙為意。
葉漫宇知道眼前的血修了得,他的一身修為,比起當初的君如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絲毫不敢大意。
葉漫宇手中長劍輕輕一晃,劍走偏鋒,輕盈流動,口中輕輕喝道:「地仙大陣,降魔除妖!」
他這一聲呼喝,聲音不大卻分外清晰,血修只覺得自己的耳邊彷彿有一道道炸雷轟然而動,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看不出來,葉長老,你還真有兩手。」
血修的聲音清脆動人,聽在耳中有一種舒適寫意的感覺,眾地仙不由腦海中輕輕一蕩,一種疲倦的力量從心底襲來,只想放下長劍,就地躺倒睡上一覺。
葉漫宇知道血修終於出手了,心中不由的一喜,到現在為止,血修終於還是在地仙大陣的壓迫下攻出了一招。
這一招無影無形,也只是血修隨意的一句話而已,可是這畢竟是血修出手了。
從開始直到現在,血修就從來沒有把這些人類和自己放在一個水平上,因為他的能量已經強大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步,眼前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
可是這一刻,在地仙大陣的氣勁之下,血修終於發出了他的第一招。
他強大無比的無形攻勢,在這一刻落入了俗塵,變得有形可查了。
葉漫宇絲毫不敢怠慢,身影在原地輕輕一晃,伸手輕輕一彈劍尖,只聽見長劍發出一陣龍吟虎嘯的聲音,眾劍仙被這一聲驚醒,紛紛靜下心來,伸手彈響了手中的長劍。
只聽見一陣陣劍身震動的聲音從眾地仙手中的長劍上發出來,一道道氣流波動從眾地仙劍尖向血修衝過去。
血修臉色平靜,雙眼依然靜靜地望著眼前的樊語。
樊語臉色蒼白,一雙眼睛似乎有憤怒的火焰在燃燒著,她無所畏懼地怒視著面前的血修。
白雲飄也望著這個年輕人,雙眼一眨都不眨。
眾地仙手中的長劍忽然脫手飛了出去,只見滿天都是長劍流動的光華,在黎明前的黑夜中顯得耀眼明亮。
九柄長劍在半空中飛快地變幻,一幻化為九,就幻化為八十一,片刻之間, 這九柄長劍已經幻化成了無數道劍影,千百道長劍的影子在半空中不停地晃動著,每一柄長劍都發出龍吟虎嘯的劍吟聲,光影遮蔽了整個天空,所有的聲音在天空中練成一片轟隆隆的大響聲,無數道長劍的光影變幻,向血修的身體上飛了出去。
九位地仙雙手輕輕揮舞著,長劍彷彿有一根看不見的細線和眾位地仙的手中相連,隨著眾地仙雙手的變動,在空中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血修靜靜地站在當地,似乎這些長劍都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