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猶自掛著淚水,臉上的笑容雖然甜美,白雲飄心中卻有一種淡淡的傷感,她靜靜地望著樊語,忽然發現樊語經過這一場重傷之後,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種恬靜的美麗,那樣一種美麗容光四射,讓人不敢直視。白雲飄靜靜地瞪視著樊語的臉頰,不由的癡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雲飄抬起頭來,向門口望去。
只聽見一個士兵輕輕叩門道:「帝皇,蕭晨王來了。」蕭晨總攬攬月大陸中的事務,施行的政策都是親民利民之舉,無論百姓或是士兵都對他恭敬有加。
白雲飄嗯了一聲道:「怎麼了?我這就出來。」
樊語點頭道:「雲飄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說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白雲飄笑笑道:「好,你跟著我出去轉轉,權當散散心。」
樊語點頭道:「是啊,總是呆在屋子裡面,覺得有些氣悶。」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走出了屋子。
蕭晨見她們兩人一起從木屋中走出來,急忙躬身道:「兩位嫂子,你們好。」
說著,又向樊語看了一眼道:「樊語嫂子今天的氣色真不錯。」
自從天龍幫覆滅之後,蕭晨的性格比以前開朗了很多,他在公眾場合中稱呼白雲飄為帝皇,不是公開場合中見面的時候,蕭晨就叫白雲飄嫂子,禮數恭敬。
白雲飄笑著道:「怎麼,蕭晨大王一早就趕過來,有什麼軍機大事?」
蕭晨頓了頓道:「嫂子,恐怕有些問題,最近士兵們報告說,有很多人突發腹瀉,嘔吐,好像是得了什麼傳染病,我本來以為是尋常的腸道感染,請了醫生前來看,卻有診斷不出是什麼病,也不知道怎麼醫治,只能給病人輸液體補充,就這麼一上午的時間,竟然有三個人脫水而死,我覺著有些不對,所 以想來和您商量一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雲飄的雙眉已經皺了起來,她轉過頭向樊語看了看,發現樊語的臉色蒼白,正向自己望過來。
兩人的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詞:瘟疫!
白雲飄向蕭晨道:「蕭晨,我們去看看。」
蕭晨沉吟著道:「嫂子,你要去可以,只是最好做些防護。」
白雲飄點點頭道:「這我知道,畢竟我是學醫的。」
白雲飄說著,轉頭向樊語道:「樊語妹妹,要不然你還是先不要去了,畢竟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去那裡容易感染疾病。」
樊語緩緩搖頭道:「不要緊,我想去看一看,和我夢中的是不是有些像。」
白雲飄心中不由一寒,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只好點了點頭。
三人在士兵的簇擁之下來到了廣場,這裡是病人最多的地方。
旁邊的護衛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防護的口罩,帽子和手套,白雲飄畢竟是醫學院校出身的精英,雖然現在擔任帝皇,往日的本事卻沒有扔下,她隨手戴上了手套和帽子口罩,又指導臉色發白的樊語穿戴整齊。
白雲飄幫著樊語穿戴口罩帽子的時候,她覺得樊語幾乎要倒了下去一樣,手都變成冷冰冰的了。
白雲飄心中暗自擔憂,輕聲在樊語耳邊問道:「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樊語默然搖頭,良久才道:「雲飄姐姐,這裡和我夢中見到的場面幾乎一模一樣。」
白雲飄聽到她這樣說,心中不由的一震,隨即升起一股寒意。
她忙搖頭道:「樊語妹妹,不要多想了,就算這裡一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況且你在睡夢中見到君如趕到了這裡,你想,君如要是能夠趕到這裡,還有什麼人能傷害你?」
樊語強笑了一下,向她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白雲飄,還是在安慰自己。
整整一個下午,兩人都是在廣場中度過的,得病的百姓越來越多,軍中的醫生已經忙不過來了,白雲飄立刻聯繫白雲渡,讓他把從異度各地徵調醫生前來救治傷員。
醫生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藥物又成了問題,軍中備用的藥品用的飛快,所有的藥品都用光了,醫生束手無策,只能用簡單的方法進行對症治療,這一來,得病的患者的死亡率立刻提高了幾倍,後來的一個時辰之中,又有無個百姓死了。
白雲飄立刻請異度各個城市支援川夏,送來必要地傷藥和液體。
白雲渡也極力從各地徵調藥品,緊急運送到川夏城中,只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藥品還沒有運過來,百姓和士兵已經死傷無數了。
況且就算是藥品運送到這裡,也不見得就能解救得了這些傷者。
醫生已經把患者和沒有患病的百姓進行了隔絕,可是片刻之後,健康的百姓中立刻就發現了新發患者,於是這些患者也被拉進了防衛圈子中。
這一來,川夏城中的眾百姓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也被拉進防衛圈中,一陣陣的騷亂起來,而且騷亂越來越大,到後來白雲飄無奈之下,只好動用軍隊進行壓制,士兵們也是全副武裝,帶著防護面具和帽子,穿著防護服,在這樣的高壓態勢下,百姓中的騷亂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只是形勢緊張的像一張繃緊了的弓,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火星就能點燃一場火災。
眾百姓心中恐慌,唯恐自己被士兵們發現有病,然後被扔進那個防衛圈子中,對於他們來說,到了那裡,就相當於到了火葬場了。
所以眾百姓四處查看,看哪裡士兵少些,能趁機衝出去逃命。
白雲飄下了嚴令,只要百姓敢衝出去,立刻開槍擊斃。
到現在為止,病情只是控制在廣場上,還沒有蔓延到城市中的其他地方,如果這些百姓從廣場上衝出去,把細菌帶到其他地方,那麼過不了多久,整個城市就會到處都是病人。
樊語靜靜地望著白雲飄在廣場上來回奔波,卻始終皺著眉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