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淡淡道:「兩位的金玲咒天下無雙,我就算能衝出來,也免不了身受重傷,如果兩位還健在,那個老不死的也沒有離開的話,我哪裡能沖的出去?當然是先探一下保險得多。」邪王的語氣有些落寞,君如倒是可以理解,被困在這裡了幾萬年了,如果衝不出去,平白引起創世神的注意,以後再想出去,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開天似乎有些理解,又問道:「你是怎麼把金玲咒破了的?」
邪王道:「這個就容易多了,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積蓄能量,雖然還不能從金玲咒中脫困而出,卻也差不多了,只不過後來這個人類卻碰巧進入了神王大殿,而且他還吞吃了一條金魚。」
邪王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開天不由自主地問道:「他竟然把金魚給吃了?他怎麼能捉到金魚的?」
邪王緩緩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按道理說,這神王大殿中的金魚,是那個老頭子親自種下的,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捉到它們?而且這些金魚身體中的能量氣息是神王大殿中的能量氣息,不要說一般的人類,就是舉世的神魔,又有哪一個能吸收的了?可是這個人類卻偏偏能將這種能量吸收在體內,這一點,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因為他得到了天書,就能夠吸收金魚體內的能量了嗎?」
邪王說著,苦惱地搖了搖頭,似乎連他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開天皺著眉頭,似乎他也不明白,他接著問道:「後來呢?難道他接著吃金魚嗎?」
邪王笑笑道:「後來他就潛進了神王大殿中,還得到了天書,至於金魚嘛,他不但自己吃,還烤了給他的幻獸吃,所以你們的金玲咒中的能量氣息大幅度的減弱,我才能夠得以脫困。」
君如這才明白為什麼邪王說自己幫他從金玲咒的禁制中脫身而出。
開天的幻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又問道:「老人家不在神殿中嗎?」
邪王似乎知道他說的老人家是誰,撇了撇嘴道:「老頭子開始還在,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給這小子講了天書的下落之後,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要不然,我哪裡敢現在衝出來?」
開天皺皺眉頭道:「老人家竟然離開了神王大殿?怪不得你敢這麼囂張,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敢闖到這裡來。」
邪王慢慢地道:「是啊,老頭子畢竟還是老頭子,我就算再囂張,還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邪王一直以來,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可是提起這個老頭子來,似乎連囂張的氣焰都減弱了許多。
開天道:「你還不算放肆嗎?三界之中,有那個人敢像你這麼放肆的?」
邪王沉默了很久這才道:「我也算是放肆嗎?我終究只是他的一個棄子罷了,放肆不放肆的,有什麼關係?」
邪王似乎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悲哀之中,良久,他慢慢地抬起頭來,兩道眼光如同閃電一般向開天望去,一種張揚跋扈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邪王如同一個狂奔的虎豹,那一瞬間,所有的野性和狂暴向四周張揚跋扈地散發出來。
邪王在這一瞬間,彷彿一隻沉睡了千百年的獅子,甦醒過來。
開天冷冷地道:「你終於忍不住了嗎?」
邪王冷冷地道:「是啊,這麼長的時間了,我都不知道三界之中,還有沒有什麼人記得我是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真是五彩繽紛,美得讓人嚮往啊!」
開天哼了一聲道:「老人家雖然不在,你也未必過的了我們兄弟這一關。」
邪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一關麼?我還真是要闖闖看了,放在數萬年之前,我這樣的傷勢,當然不是你們的對手,可是現在卻不一定了。」
開天道:「我們兄弟雖然身死,可是卻沒有斷了修煉,雖然千萬年來,你的本事大有進境,卻也未必就是我們的對手。」
邪王哈哈大笑道:「我就不相信你感覺不出來,這些年來,你們的心境已經走到另外一條路上去了,你們還是以前的開天闢地嗎?」
這幾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在開天耳邊轟隆隆地炸開了。
開天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犀利無比,光芒閃動之中,卻帶著一絲陰冷,君如看在眼裡,知道邪王說的沒錯,開天真的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墜入了魔道,其實君如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一點了,兩隻麒麟的能量中,帶著一種邪氣。
其實道魔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嚴格的界限,尤其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這種界限就更加模糊,道魔之間,其實最後就存乎一心,像開天闢地這兩位大神那樣,已經死了,還在強行修煉,而且終年被邪靈包繞著,墜入魔道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開天彷彿被戳到了痛處,手中的大斧頭向天空中一晃,高聲叫道:「休要胡說八道,我們是不是以前的開天闢地,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邪王望著天空中的幻影大斧,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他彷彿一個君王,在望著自己的士兵或者僕人。
邪王的眼神把開天徹底的激怒了,風斧在半空中一晃,呼啦啦的一聲迎風變大,向邪王劈了下去。
邪王眼睜睜地望著眼前的風斧逐漸變大,飛快地來到自己眼前,竟然恍如不見,身體絲毫沒有動彈。
風斧如同閃電一樣劈在了邪王的身體上。
邪王的身體被風斧從中間一劈為二,分成兩半輕飄飄地向兩邊倒了下去。
空氣中響起了邪王的話語:「開天,現在你還不承認嗎?換做以前,我敢這樣接你這一刀嗎?
邪王的兩半身體輕飄飄地向後退出去,合在一起,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望著開天,笑容中是七分不屑,卻帶著三分惋惜。
開天彷彿愣了一下,低下頭來,看著手中的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