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域精靈王思索了很長時間,終於慢慢地轉過頭來,看了跟過來的通嘉一眼,淡淡道:「我們整頓戰士,向奇山城進軍吧。」
通嘉微微躬身道:「是,謹遵大王令!」
死域精靈王伸手把妖鏡還給了蔡浪,淡淡道:「妖鏡是個好東西,可是,你還是小心些,畢竟是妖物,妖氣太重,用的久了,恐怕會有妖氣侵入你的身體內,精靈的身體,恐怕經受不住妖氣的侵蝕。」
蔡浪連忙接過,神色極是恭敬,點頭躬身道:「是,大王,我記得了。」
死域精靈王淡淡地望了一眼蔡浪,見他雖然恭敬地答應著,可是眉目之間卻隱隱露出一絲不以為然。
死域精靈王也不說破,畢竟蔡浪又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也沒有義務替蔡勇教育兒子。
他淡淡地向通嘉道:「出發吧。」
說著,雙目輕輕地閉了,向半空中飛去。
通嘉向蔡浪望了一眼,整頓死域精靈戰士,跟在死域精靈王身後去了。
君如感覺到自己的前方,是一條連綿不斷的山脈,山脈中有一種奇異的能量氣息淡淡發出,只是不知道屬於那一種能量,君如分辨不出來,可是,這種氣息卻有一種大氣磅礡的氣勢,洶洶然而來,波濤澎湃。
君如仰天長嘯一聲,飛身而起,向這片山脈中衝了進去。
淡淡的陽光散在君如身上,使他的身體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遠遠望去,竟然有幾分聖潔的感覺。
小黑貂迅速一跳,落在了君如的肩膀上,低著頭打起了呼嚕。
君如迅速在山脈中穿行,這條山脈蜿蜒起伏,山上全是茂密的森林樹木,不時出現一兩個小獸,向君如看了看,隨即就哧溜溜地逃走了,君如也不理會,自顧自地向前奔馳著。
君如奔行的速度已經飛快了,可是,直到天黑,君如依然沒有傳出這條山脈中。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放慢了腳步。
一路奔來,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野獸,那種能量氣息卻依然充斥在自己的前方。
君如搖了搖頭,索性停了下來,四處看了看,見有一處 草叢茂盛,於是就上前去,手在上面輕輕一揮,野草紛紛倒了下來,像是一張巨大的草床。
他輕輕一躍,跳到了草叢上,躺了下來。
心中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初遇度母時候,度母伸手變化的樹葉床,腦海中浮現出度母淺笑頑皮的俏模樣,心中不由的一酸,淚水竟然輕輕地滑落了下來。
度母,度母,你在天囚塔中,是否也在思念著我?因為我,你在人間忍受了千年的孤獨,沒想到等到千年之後,又是為了救我,你被困在了天囚塔中,孤獨地面對著冰冷的囚窗,這一困,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君如心中浮現出度母恬靜的面容,那絕世的容顏,絕世的風情。
他的眼前,似乎閃過度母身影,靜靜地站在一個囚牢中,望著窗外,一寸一寸地數著光陰,在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君如靜靜地仰望夜空,夜空中繁星點點,天上的銀河緩緩而動,像是天河之水靜靜流淌著。
這一刻,君如無比思念起度母來,她的一顰一笑,宛如重現。
他的腦海中彷彿閃電一般地回想起了度母的話:
「這根是年輪鞭,挨上一鞭呢,就會增加,對了,你現在是人族,就會增加兩歲,我要是一不留神,打上你十來鞭,你可怎麼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大小老婆恐怕都要埋怨我了吧?」
「這根量身尺,能將人體變大變小,挨上一尺,就縮小一圈,挨上兩尺,再縮小一圈,嘻嘻,我倒是想把你變得向個雞蛋大小,天天放在手中把玩,可是,你的大小老婆一大群,估計都要急瘋了。」
「你倒識得厲害,這枚叫做陰陽錘,一錘下去,呵呵,我的俏郎君,你可就要變成女兒身了。」
「傻郎君,就是你想變成女的,我也捨不得啊。」
「兩個老傢伙,我要洞房了,以下內容老頭不宜,你們先歇會兒吧。」
「我這不是替你著想嗎?我怕你不給力啊,別人都說了,女孩子第一次一定要滿足的,那樣她才會更加死心塌地地愛上你。」
君如心中想著,眼中的淚水刷刷地流了下來。
度母,度母,你還好嗎?
小貂呼嚕呼嚕地倒在草床上大睡起來。
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絲能量波動。
君如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空中。
度母的身影慢慢地出浮現在半空中,一襲雪白的衣裳,眉目中含著淡淡的憂鬱和思念,靜靜地望著君如。
君如張大了嘴吧,絲毫不能發出聲音,他的心中不停地問著:「度母,度母,真的是你嗎?或者只是我在做夢?」
他想問出口,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真的是夢嗎?
他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度母卻顯然感覺到了他的想法。
度母輕輕地張開口,淡淡地笑著,眼中有兩行清淚緩緩滑落,她慢慢地點著頭道:「君郎,是我啊,你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我啊。」
度母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可是君如聽在耳中,卻仿如雷轟,他從 草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抱住了度母,只覺得度母出手柔軟,竟然比原來更加柔軟了。
可是君如的一顆心歡喜的彷彿要炸開了一樣,哪裡還來得及分辨這細小的差別,眼淚從他臉上紛紛落下,他緊緊地抱住了度母的身體,口中喃喃道:「度兒,度兒,真的是你嗎?度兒,真的是你嗎?」
度母微笑著,可是眼中有一絲淡淡的酸澀:「君郎,君郎,我是你的度兒啊。」
君如用臉龐輕輕地蹭著度母的臉頰,只覺得感觸柔軟,膚如凝脂,潤如美玉。
眼前的度母是那麼的真實。
君如眼中的淚水打濕了度母的臉頰,他輕輕地吻了吻度母冰冷的嘴唇,柔聲問道:「度兒,你怎麼從天囚塔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