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龍心中一震,這少年何時站在這裡,自己竟然毫不知情,就算是這少年來的時候是趁自己不備,畢竟自己全神貫注地練功,沒有注意到,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畢竟風龍對自己的身手還是非常瞭解的,這少年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自己面前,無論如何,這份能耐都不可小覷了。
只是風龍畢竟還沒有到風聲鶴唳的地步,他心中雖然驚奇,卻絲毫不露聲色,只是淡淡問道:「不知道小兄弟高姓大名,到這裡有何貴幹?」
那少年彬彬有禮地躬了躬身體,直起身子,淡淡道:「我是到這裡來取風幫主的頭顱的。」
風龍聞言,不由一笑:「想要風某這顆人頭的,多不勝數,只是不知道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口中說著話,心中已經暗自戒備,畢竟這少年敢來,自有所持,否則,這少年看來並不癡傻,怎麼會說出這樣的無稽之談。
青衣少年淡淡道:「風幫主既然非要在下獻醜,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風幫主,得罪莫怪。」
風龍冷冷道:「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就是了,囉嗦這麼多話,有什麼用?」
青衣少年語氣依然極其平靜:「我行事,必定先告知,也好讓你死而無怨,心服口服。」
風龍曬道:「死都死了,服不服氣又有什麼用處?」
這少年道:「風幫主這就錯了,死雖然都是死,可是,這中間可是大不一樣,含著怨氣而死,我怕你到時候會變成怨靈,恐怕將來對我不利,可是你既然心服口服了,將來總不會再生出怨念,前來報復,否則,我每一日所殺的人獸眾多,如果都來找我報復,我還怎麼接著工作?」
風龍微微一愣道:「工作?」
少年似乎有些害羞:「哦,望了告訴你,我的工作就是殺人,雖然是個見不得人的工作,可是,報酬還是很豐厚的。」
風龍微微一笑道:「殺手?你比起昔日的黑天來,又如何?」
少年微感詫異:「黑天?我沒有聽說過。」
風龍冷冷一笑道:「你身為一名殺手,連黑天都沒有聽說過,恐怕也算不得是一流的殺手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身手,夠不夠資格做我的保鏢?如果我看中了你,你就脫離殺手這個行業,當我的保鏢算了,我保證你的薪水比現在高。」
少年緩緩搖頭道:「我不想當你的保鏢。」
少年說著,他的影子忽然無風自動,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精光閃閃的利劍,筆直地向風龍飛去。
那一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散在劍身上,映出金黃色的光芒。
光芒不偏不倚地射進風龍的眼睛中,風龍只覺得自己雙眼一陣刺痛,這才感覺到,原來太陽已經出來了。
風龍見這一劍的氣勢驚人,心中也是暗自稱讚,可是畢竟對手是自己,憑著自己的身手,這少年想要殺傷自己,恐怕還是差的遠了點。
風龍見了這一劍的氣勢,心中已經有了底,他雙掌一錯,一道勁風向那少年擊去。
少年竟然絲毫不知道閃避,長劍的去勢連停頓都沒有停上一下,向風龍疾飛出去。
風龍雙掌中的拳風,轟隆隆一聲,盡數擊在了青衣少年身上。
青衣少年口中哇地一聲向,一口鮮血從少年口中噴出去,散在半空中。
可是這少年的身體,竟然絲毫沒有停留,連著手中的長劍一起向前方飛去。
風龍心中大吃一驚,閃身躲過長劍,身體一矮,雙掌結結實實地擊在了少年胸前。
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從少年身體中傳了出來,那少年張口有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已經向遠處飛了出去。
風龍心中微微歎息,這少年看來武功不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自己的雙掌絲毫不加閃避,就像是存心求死一樣。
風龍心中想著,慢慢地向少年走去,他心中暗自戒備,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確實沒有感到一絲氣息,這才放下了心。
就在這個時候,少年的身體卻轟地一聲爆了開來,一蓬蓬血雨向風龍噴了過去。
風龍急忙向半空中躍了起來,就在這時,半空中卻輕巧巧地伸出了一柄長劍,風龍感到頭上一涼,自己的頭一經碰到了長劍上。
一滴鮮紅色的血液從風龍頭上落了下來。
風龍一陣眩暈,眼前似乎有火紅的一道身影一閃而過,轉眼消失不見。
在那一刻,風龍幾乎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那是聽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回來了。
風龍眼中一陣模糊,身體轟隆隆一聲響,已經跌到在地上。
百里封疆的清晨,來的要比麥城晚些,這大概是由於時差的問題了。
風龍死亡的那一刻,無心已經在南城門上站了整整一夜了,無數次蒼狼的攻擊,被守城的將士打退,無數條蒼狼的生命,丟失在結界前方。
無心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之情,畢竟,無論多少次打退蒼狼的進攻,依然沒有辦法消滅蒼狼,蒼狼依然在虎視眈眈地盯著結界,時刻準備著發動一次驚天動地的進攻。
守城的將士們已經疲憊不堪,不知道已經消耗了多少槍支彈藥,無心不知道,守城的將士們還能支持多久。
他並不是個好的將帥,雖然武技高強,可是對於如何守城攻略,卻不在行。
心中沒有絲毫主意。
袁天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城牆上,抬頭向下望去,只見一地蒼狼的屍體,遠處的蒼狼依然在虎視眈眈地望著結界,似乎在等待一個最佳的攻擊時刻。
袁天翔向無心微微笑道:「無心大帥,這一晚上的戰績,還真是不小啊?」
無心聽出他語氣中的調侃意味,哼了一聲道:「你睡了一夜,怎麼眼睛還是紅紅的?」
他本來是隨口一說,可是說出來之後,卻有一個模糊的念頭閃了一下,只是無心來不及捕捉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