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各自有自己的想法,度劫見君如身手強橫,而且和度母又關係密切,說不定可以通過這層關係將君如連同戰車一起拉到精靈王國中,到時候蔡勇之流就算有什麼異動,也多了一層顧忌,而且,這樣子把戰車要回手中,算來仍是度母的功勞,戰車自然理所當然地歸精靈王所有,誰都說不上什麼不是。
可是他想到的,蔡浪心中也是清清楚楚,這個人類青年人,處處透露著詭異,自己如果今天放過他,說不定明天精靈王自己親自出馬,這年輕人感念度母的恩德,到時候將戰車交到精靈王手中,那自己還有什麼指望?
而且,他知道君如和度母的曖昧關係,尤其是聽說度母竟然為了君如被囚禁在天囚塔中,心中不由得妒火中燒,那一種嫉妒之中,還夾雜著一種莫名的羞憤,他一向瞧不起人類,當聽到度母竟然喜歡君如時,就好像是自己的女人竟然拋棄了自己卻去喜歡一條狗一樣的恥辱。
這樣一種莫名的感覺死死地糾纏著蔡浪的心,彷彿心中有一團洶洶燃燒的烈火,要把自己燃燒乾淨。
度劫看了蔡浪一眼,淡淡道:「蔡浪,你既然想出手,隨便,我就在這裡給你掠陣。」
蔡浪冷哼一聲:「隨便你。」
說著,慢慢地向君如走去。
君如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老年精靈 的身體中,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妖冶氣息,不像是一個正常的精靈所能夠散發出來的。
度劫慢慢地走到了君如身前,站定後,冷冷地看了君如一眼,君如心中一陣奇怪,這個老精靈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一種飽含著嫉妒,憤怒,羞辱,不甘等好多種神情交織起來的複雜感覺,君如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著這個老傢伙了。
蔡浪眼中流露出淡淡殺機,他慢慢地問道:「你認識度母?」
君如心中奇怪,怎麼這些精靈上來都是問自己這個問題?他皺皺眉頭,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不定這個老傢伙也是度母的什麼親戚,估計知道度母是因為自己才被鎖進了天囚塔中,所以才會對自己這麼憤怒吧?
果然,矮修第二句翻譯就是:「你說度母是因為你才被困在天囚塔中的?」
君如心中恍然,果然是這樣了,看來這個精靈老頭真的是度母的親人了,他臉色慘然,慢慢地點了點頭。
度母是他心中的一個傷痛,無論是誰提起來,君如心中都像是被刀割一樣的傷痛著,可是,他卻不能逃避,畢竟,這是他欠度母的。
蔡浪聽他親口承認,好像自己的臉上被君如狠狠地摑了一巴掌,蔡浪的連立刻憋的紅紅的。
君如詫異地道:「怎麼?你是度母的長輩?爺爺?還是叔祖?」
蔡浪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這你就不用管了,等著留下命來吧。」
蔡浪說著,手輕輕地伸了出來,在空中攤開。
他粗糙的手掌中已經多了一面閃閃發光的鏡子。
鏡子是一個凹面的,中心深深地陷進去,周圍鼓出來,像是一個小小的圓坑一樣,鏡子是無色透明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鏡子周圍卻流轉著青灰色的光芒。
像是一團青灰色的妖霧,繚繞著鏡子不停地流轉。
君如不由的一陣驚奇,這一團繚繞的煙霧,分明就是妖氣,這哪裡是精靈的鏡子來著?這分明是一種妖氣,那種傳說中的妖氣。
傳說中的妖是由動物修煉而來的,大都是狐狸精,蛇精,螃蟹精什麼的,後來這些妖越來越猖狂,竟然推出一個妖王,為禍三界,幾乎無孔不入,最可恨的是,這些妖從來沒有讀過什麼春秋戰國,孺子百家之類的書,做事從來不擇手段,不顧廉恥,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寬恕之道,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就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一樣毫不留情地消滅掉。
後來天界終於發怒了,天帝與夜帝聯手,將妖王深深打入死靈淵中,強行鎮壓,所有小妖,被殺的被殺,逃亡的逃亡,最終從三界中消失了。
君如曾今聽自己的師父楚譽慧說起過這個傳說,傳說中妖的氣息是一種青灰色的煙霧,煙霧繚繞,卻有一種無比詭異的誘惑力。
不光是君如,就連度劫也不由的臉上發青:「蔡浪,你竟然敢私自修煉妖鏡?」
蔡浪僱用死域精靈也就罷了,畢竟天界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和暗黑魔界接觸,可是現在,蔡浪竟然暗自修煉妖鏡,這件事情,可是真正違反天條的大事,度劫驚怒之下,不假思索地叫出了聲。
蔡浪慢慢地把眼神移到了度劫身上,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怎麼,你想去告狀嗎?」
度劫恨恨地跺一跺腳,身體後方伸出了兩扇薄薄的翅膀,輕輕地一呼扇,身體已經漂浮在半空中了。
那二十名護衛相互對望一眼,迅速都張開了翅膀。
蔡浪緩緩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息:「這又是何苦來由?」
他的右手輕輕的揮了揮,二十名護衛的翅膀嗤嗤地燃燒起來,卻哪裡還能飛的起來?
蔡浪絲毫不理會這二十名護衛在地上翻滾撲騰的慘狀,手中的妖鏡向飛向遠處的度劫輕輕的晃了晃。
一道閃閃發亮的光芒從妖鏡中嗤地一聲射了出來,轉眼之間就追上了正在半空中快速飛行的度劫,度劫發出一聲慘叫,感覺自己的翅膀像是被什麼捆縛住了,一股大力將他向妖鏡中硬生生地扯了進去。
君如吃驚地望著蔡浪手中的妖鏡,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到底是一面什麼鏡子?竟然能將度劫這麼個精靈給吞噬進去?
蔡浪見他一臉驚奇的樣子,臉上冷冷地笑著道:「怎麼?你害怕了嗎?」
君如抬起頭,看了蔡浪一眼,見他一臉陰笑,心中一陣沒來由的不舒服。